余大庆被拽到了走廊的尽头。
一脱离了沈跃的掌控,他就凶神恶煞地说:“沈跃,你想干什么?无法无天了,我可是你老丈人,你敢对我动手,还想不想穿这身军装了?”
沈跃退后一步,拍了拍手,像在拍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嘴角挂着和气的笑:“爸,你误会了,你可是长辈我怎么会对你怎么样呢!”
听到这话,余大庆还真以为吓住了沈跃,找回了点面子,绷着脸说:“知道就好,有对长辈动手动脚的吗?”
沈跃还是那副好脾气的模样:“当然没有,你放心,我绝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会好好的回乡下,来得时候是什么样,回去的时候还什么样。不过听说大哥在县里上班,这上班下班的碰上个地痞流氓就不好说了,爸,你说是不是?”
余大庆听懂了他暗示的意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你竟然敢威胁我。”
“怎么会呢?”沈跃还是一口否认,然后忽地看向余大庆的背后,笑容满面地走了过去,“大哥来了啊……”
余国辉刚上班就听说自家最能干的大妹被人打得住院了,连忙请假跑了过来,还没爬上楼梯口就看到了热情的沈跃。
他先前就听说沈跃没死,回来了,还特意回了一趟乡下,但不凑巧的是那两天余思雅跟沈跃都去省城了,没见到人。
这回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比两年前看起来气势更盛一些。余国辉有心跟这个发达了的妹妹家交好,立即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原来是妹夫啊,你可……啊,好痛……”
余国辉的烟刚递过去就被沈跃撞到了墙壁上,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到楼梯下来,吓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捂住撞得生疼的后背,结结巴巴地说:“妹夫,你走路小心点啊!”
看到这一幕,余大庆头皮都差点炸了,赶紧跑过去,挡在余国辉的前面,怒瞪着沈跃:“你要干什么?你想害死我们家国辉吗?”
要是从楼梯上滚下去,就算不死不残也要吃个大大的苦头。
沈跃一脸愧疚:“不好意思,爸,我刚才走路不小心撞到了大哥,我给大哥赔不是。大哥哪里不舒服,去看医生,医药费我都包了。”
不是故意的才怪了,想起沈跃刚才的话,余大庆根本不相信他的这番托词,恼怒不已,指着沈跃的鼻子说:“你休想骗我,你就是诚心想害我们家国辉。亏得上回来,我还以为你这小子是个好的,没想到你心肠这么歹毒,连大舅子都害,我告诉你,要是我们家国辉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面对余大庆的指责,沈跃一律赔笑赔不是,态度之诚恳,让不少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都忍不住替他抱不平:“哎呀,这位同志,无冤无仇的,你女婿干嘛要害你儿子啊?你女婿被你骂成这样了,都没还一句嘴,你还要怎样?要换了个脾气好,以后都不上你家门了!”
“可不是,人家也是爹妈娘老子生的,随便你骂啊?多大点事啊,你儿子不是没事吗?至于逮着女婿骂个不停吗?”
……
面对众人的指责,余大庆真是有苦说不出,火大地吼道:“你们懂什么?他就是故意的,想害我儿子,我可没这种恶毒黑心肠的女婿!说什么说,这是我家的事,你们管得着吗?滚,少管闲事!”
沈跃一脸黯然,赶紧朝围观的人赔不是:“同志们,我爱人受了重伤住院,我老丈人情绪不好,大家多有担待,别跟他计较,对不住了。”
“滚,谁情绪不好,老子才没迁怒,老子清醒得很。沈跃,沈家人都说你是狼崽子,老子还不信,这下老子算是知道了,你个小子没安好心!早知道当初说什么都不把女儿嫁给你!”余大庆要被沈跃的装腔作势给气炸了。
他越是口不择言,别的人对他感观越差,虽不敢明说,但指指点点总少不了。
余国辉觉得有点丢人,而且也不想因此跟有出息的妹妹妹夫闹翻,拉了一下他:“爸,你别说了,妹夫不是这样的人!”
余大庆简直要被他气死了,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个小兔崽子,老子都是为了谁,你分不分得清谁是为你好?”
“吵什么吵,安静,病人需要休息,要吵出去吵!”护士长板着脸过来,凶巴巴地吼道,“都回去,堵在这里干什么?没事做了吗?”
病人家属和小护士们赶紧开溜。
沈跃也和和气气地说:“对不起同志,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会再犯了,请你原谅我们。”
护士长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走了。
楼梯上只剩下他们三人。
没了外人,沈跃收起了刚才那副和气好说话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余国辉的衣领,目光却看着余大庆,用只有他们三能听到的声音慢悠悠地问:“你说,我刚才要是把他推下去,会有人相信你吗?”
余国辉吓得脸色大变,脚步一歪差点摔了下去。
沈跃拉住了他,微笑着说:“大舅子,楼梯滑,小心点,别摔下去了!”
余国辉面色惨白,惊惧地望着他,不敢说话。
余大庆也是背脊生寒,第一次意识到,沈家人在背地里叫沈跃狼崽子不是没有缘由的。这小子年纪不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