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余思雅:“你看,这是去年和今年的统计对比,今年上小学的孩子明显比去年大幅度提升了,增长了约莫30%的人,小学到初中的辍学率也较之往年有所降低,今年念初一的人比过去两年增长了20%,还有来找我们妇联调节的打架虐待事件也明显比过去几年降低了不少。”
余思雅看着她做出来的表格对比,确如如她所言,妇女受虐待家暴的事件有所降低。
看余思雅若有所思的模样,文英接着说:“余主任,我打算将咱们公社妇女儿童的变化做一份报告,递交到县妇联,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这也算是一种积极的变化。”余思雅赞同。
文英笑了起来,接回报告:“那等我写完后,余主任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到时候作为咱们红云公社这一年的妇联年度报告提交吧。”
余思雅乐意看到这种变化,笑着答应了:“好,到时候再交给冯书记看看,他比我会写报告,争取咱们妇联在今年的年度表彰大会上也露个脸。咱们也是能干出成绩的。”
出了公社,余思雅的心情都还有些激荡。她为什么不辞劳苦也愿意为这片土地努力?那是因为还有许多跟她一样努力,愿意一起去改变这片土地的人。她并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而是他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竭尽所能地做到最好。
能有幸遇到这样一群同志,她何其有幸!
回到家,两日不见,沈红英姐弟看到她都很高兴,赶紧去做好吃的。
但等吃过饭,沈建东就坐不住了,像是屁股下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扎他的屁股一样,要不了两分钟就动一下,弄得椅子嘎吱作响。
在椅子响起第五声的时候,余思雅从书里抬头,笑眯眯地瞅着他:“建东,你有什么事情吗?”
沈红英立即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老实点,嫂子刚出差回来,别找事。
沈建东撇了撇嘴,有点不甘心,但到底没敢跟他姐姐对着干,闷闷地捧起一本书说:“没事。”
余思雅坐直了身:“红英也坐,好了,说说,我不在的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们现在有事要瞒着我了?”
“没有,嫂子,咱们没这个意思。”沈红英赶紧否认,又瞪了弟弟一眼,才说,“建东不懂事,跟人瞎胡闹,晚上跑去看电影的那里卖瓜子。”
卖瓜子,余思雅是又惊又喜,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局促不安的沈建东:“谁教你的?”
沈建东不安地捏着手指头,心虚地说:“我,我自己想的,大晚上的,冷飕飕的,大家站在那里看电影不是没事干吗?有些小孩子嘴馋就想嚼点东西,瓜子最便宜,一把能嚼半天,没比这个更划算的了。”
这小子不是念书的料,倒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没有人教他就能观察到这么多,而且胆子也大,才14岁就敢晚上一个人偷偷摸摸去卖瓜子。可惜现在大家太穷了,不然可以去弄一批汽水回来搭着卖完。
“嫂子,你别生建东的气,他以后再也不敢了。”沈红英见余思雅听完后没作声,怕她生气了,赶紧说道,还给沈建东使了一记眼色。
余思雅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道:“我为什么要生建东的气?他敢想敢做,勇于尝试,这是好事,我觉得建东做得不错。不过你一个半大的小子,晚上出去要注意安全,离家太远的公社就别去了,另外,别雇工,现在小打小闹玩玩还行,想做更大的,等你成年了再说吧,到时候嫂子第一个支持你。”
等他满18岁都进入八十年代了,各项限制都会放宽,也没了现在的这些顾虑。
沈建东没想到余思雅这么好说话,高兴极了:“谢谢嫂子,你真好。”
余思雅放下书站了起来:“你的瓜子准备好了吗?我看看。”
沈建东得意地跑进拎了一个篮子出来,里面装了满篮子的瓜子,都是用旧报纸包成一小包一小包的,每包大约二两左右。
余思雅拿起一包掂了掂:“你这个怎么卖?”
沈建东嘿嘿笑:“五分钱一包,要是一个人买不起来,可以家里的兄弟姐妹凑起来买一包,几个人一块儿吃嘛。”
“你倒是鬼主意多,去吧,早去早回。”余思雅将瓜子丢了回去,盖上布。
沈建东兴奋地提起篮子:“嫂子,红英我走了,我一会儿就回来,记得给我留门,等我赚钱了,过年给你们发压岁钱啊!”
余思雅被逗乐了,十几岁的小屁孩都想给人发压岁钱了。
不过他能有这种想法,并付诸实践,余思雅觉得是挺好的一件事。相比之下,余国辉那个二十几岁的人了,恐怕还不如沈建东一个小屁孩。
得了余思雅的同意,沈建东的瓜子买卖正式做了起来。他白天去临近的几个公社社员家买瓜子,炒好后,晚上跑去放电影的地方卖,过了几天,还拉了两个大队长家的孩子一起干。
余思雅知道后,也没拦着他,反正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就当是锻炼孩子了。
接下来,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潘永康拿到了驾照,吴强要差一些,没通过考试。司机有了,剩下的就是去提车的事了。
到了腊月27那天,余思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