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面前说得好听,什么要留在我们老沈家给沈跃守寡,把沈红英兄妹抚养长大,结果呢,却背地里偷男人。还说什么怀了沈跃的娃,你看看你的肚子,像怀上了吗?”朱爱华上前劈里啪啦就是一顿骂,势要把余思雅钉在耻辱架上,落实了她的罪名。
余思雅可不认:“这是我初中同学,听说我丧夫守寡,来看看我,□□的,我同学大大方方的来看我怎么了?而且红英也在家,朱爱华,你这盆脏水我可不认。”
沈红英从院子里冒出头来证实了余思雅的话。
污蔑余思雅偷男人行不通,朱爱华顿了一下,指着余思雅的肚子说:“那孩子呢?你现在还能说你怀上了吗?”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可是暗地里观察了余思雅很多回。她可一点怀孕的迹象都没有。
余思雅笑眯眯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怀孕了?不一直是你们说我怀孕的吗?再说,咱们早就分家了,我怀没怀孕关你什么事?”
朱爱华没想到余思雅这么无耻,明明当初是她误导他们,结果今天竟然不认帐,而且还说得理直气壮,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色的女人。
见说不过余思雅,朱爱华干脆挑拨:“红英,你都看到了,这个女人一直都在骗你们,骗你们怀孕了不干活,让你们俩干活养她,她太不要脸了,欺负你们两个孩子。告诉三婶,今天三婶给你作主……”
吴月也温柔地说:“红英,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大伯和大伯母在这里,不会让外人欺负了你。”
沈红英看了他们一眼,又飞快地垂下了头,捏着衣角,慢吞吞地说:“嫂子没骗我们,她早就跟我们说过了。”
朱爱华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气得脸都绿了:“那你们还任她摆布,天天给她洗衣做饭把她当祖宗一样伺候?”
莫非这侄女是中邪了?
沈红英躲在余思雅身边,撇嘴嘀咕:“在你们家不也一样要干这些吗?还只能睡柴房,饭也只能端到一边单独吃,还要挨打挨骂。”
吴月听到这话忍不住瞪了朱爱华一眼,短视的蠢货,不拿侄女当人,现在好了,余思雅什么都不用做,红英都向着她。
“你……我打死你个胡说八道的小贱人。”朱爱华气得抄起棍子就要去揍沈红英。
沈红英吓坏了,赶紧躲到余思雅背后。
余思雅用力一甩门,挡住朱爱华的棍子,冷笑着看着本家这堆面无表情的男人:“怎么,耍威风耍到我们家来了?看我们没有男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余思雅,你不用给我们扣帽子。我们都是她的长辈,她做得不对,我们当长辈的有权利教育她。”沈大江皮笑肉不笑地说。
听说余思雅根本没怀孕,本家的亲戚都觉得受到了欺骗,大家都站到了他们这边。以前以为余思雅怀孕了,让她代沈跃的孩子握着抚恤金还说得过去,但现在凭什么?她余思雅一个外人,嫁过来才一个多月,跟沈跃不过只见了一面,哪有他们这些有血缘的亲戚亲。
他们哪是要打沈红英啊,分明是打她余思雅的脸。
余思雅寸步不让:“这是我家,我妹妹,何时轮到你们教训了?所谓长嫂如母,不管你们有什么意见,我都是她嫂子。至于抚恤金,法律规定是给父母养老,赡养妻儿,抚养未成年弟妹的,我是沈跃明媒正娶进门的,你们不服气,去找国家,去找政府,少拿什么习俗来压我,习俗再大,大不过国家法律。”
本家人实在没料到,都被戳穿了,余思雅还这么强势,一个个气得吹胡子瞪眼:“歪理,哪里来的歪理,你个姓余的外人,凭什么拿我们家的钱?”
“歪理,那咱们去找公社,找县里面问问,到底谁说的才是歪理,看看政府到底站在谁那一边!”余思雅嗤笑地看着这些人。还当是旧社会呢,他们的习俗就想大过天,大过法律,做梦!
沈家一群人都说不过余思雅一个,都气得脸色通红。
“谁听她一个娘们唧唧歪歪胡说,这是我们老沈家的房子,可不能便宜了外人。这姓余的婆娘好吃懒做,把咱们村的风气都带坏了,把她赶回去!”沈老三扯着嗓子刻薄地说。
本家人听了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村里其他人有些同情余思雅,但谁也不愿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得罪沈家人。
眼看他们要来强的,沈红英吓得瑟瑟发抖,哭泣着说:“你们不要赶我嫂子走,嫂子对我们很好……”
但没人理她。
村里自有一套野蛮的生存法则,有时候村民们都能为了一寸土地闹翻打架结成仇家,两个村能为了灌溉水打个你死我活,更何况一栋房子,五百块钱,而且对方还是个娘家不管的弱女子。
余思雅也没料到,都新社会了这些人还如此嚣张,难怪这个时代乡下的女人地位如此低,如此可怜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自己走。”
她不可能让他们将她送回余家那个火坑,暂且忍他一忍,后面再好好跟他们算账。
她能自己走自然最好,以后说出去也是她自个儿走的,跟他们没关系。
“想走可以,家里的东西可不许带走。”朱爱华凶狠地盯着余思雅。
余思雅看都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