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3 / 4)

了好半天,才干巴巴道:“殿下,其实……不必如此。”

荆寒章拿着筷子敲了一下碟子,哼笑道:“若是有人同我一起吃饭,我吃素他吃肉,我肯定想把他揍成一盘菜。少废话,快吃,吃完送你回去。”

晏行昱有些开心,拿着玉箸慢吞吞地吃菜。

他吃相慢条斯理,一小口米饭也要细嚼慢咽,优雅至极。

荆寒章吃了几口,偏头看他一眼,突然觉得他吃饭的模样真的很想鹿吃草,浑身上下写满人畜无害。

这人真是跟玉雕似的,全身上下没有半分瑕疵,爱玉的七殿下若是再胆大妄为一点,指不定都能生起把此人抢回去藏在他那藏宝匣的念头了。

就在这时,那“玉雕的小鹿”突然眸子一寒,食指一弹将玉箸弹掉一根,另外一根捏在两指中间,眼睛眨都不眨地随手甩去。

宽袖垂落,荆寒章只听到耳畔虚空声乍起,本能回头看去,就扫见那一根玉筷子正插在雕花木门上,入木两寸,将木门直直贯穿。

荆寒章:“……”

那玉筷极其脆弱,落到地上都会碎成粉末,荆寒章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会拿它用来做暗器,穿透了木门还分毫未碎。

荆寒章面无表情地将视线收回来,正要去看晏行昱,却发现原处早已没了人。

荆寒章早就料到了,想也不想地掀开桌帘。

晏行昱正抱着膝盖躲在桌子底下,将头埋在双臂中。

荆寒章:“……”

荆寒章不耐道:“出来。”

晏行昱本能作祟,将手中东西将暗器发出去后就立刻后悔了,他逃避问题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个地方藏起来,被荆寒章这么一喝,只好从桌子底下出来。

荆寒章挑眉道:“有这样的身手,怕什么?”

晏行昱小心翼翼看着他,说:“怕赔钱。”

荆寒章:“?”

晏行昱:“那玉筷子,很贵吧。”

荆寒章:“……”

荆寒章古怪看他,幽幽道:“等会回去,你殿下送你一把筷子当暗器玩。”

晏行昱不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还是真话,只知道他好像并不怪罪,便温顺笑了一下。

荆寒章这才将视线看向门外,道:“在外面躲着做什么?”

很快,门扉被人轻轻推开,一个小厮端着一碟飘香肆意的酥鱼双腿发软走了进来,声音都带着点哭腔:“这是……掌柜的要、要小的送来的。”

荆寒章每回来这里必定会点酥鱼,这次没点,掌柜的唯恐殿下吃得不欢喜,便自作主张送了一碟过来。

荆寒章也没生气,示意他放着。

小厮如蒙大赦,将酥鱼放下后,又恐惧地看了晏行昱一眼,连滚带爬地跑了。

荆寒章似笑非笑地调侃他:“公子,人家被你吓跑了呢。”

晏行昱小声说:“我……我没想吓他。”

他只是怕有不怀好意之人在外偷听,好在这次没有用弩。

荆寒章说陪晏行昱一起吃素就一点荤腥不碰,哪怕是最爱的酥鱼也都没吃半口,等到两人吃完饭后,他还真的让小厮给他准备了一把玉箸,拿着木盒装起来给晏行昱。

晏行昱接过来,有些欢喜地数着。

荆寒章问:“你在数什么?”

晏行昱说:“在数有多少,能卖多少银子。”

荆寒章:“……”

荆寒章瞪了这穷鬼一眼,却没忍住笑了一下。

用完饭,荆寒章让马车停在晏行昱所说的忺行街。

“你来这里做什么?”

晏行昱吩咐阿满去买些酒,道:“去瞧一瞧叔父。”

“晏修知?”

晏行昱点头。

晏戟和晏修知是双生子,说来也怪,晏戟是个武人的名字做了丞相,晏修知这般风雅的名字却偏偏做了杀伐果决的大将军。

荆寒章眉头拧着:“我听说晏修知极其厌恶文官,文武百官里但凡不会武的,全都被他骂个遍,你归京后他也从未过问过你的事,想来也是不喜你的,你确定去将军府不会被他劈头盖脸地骂一顿?”

晏行昱失笑:“叔父不会骂我的。”

荆寒章:“你和他多少年没见了?”

“十年。”

“十年?”荆寒章提高了声音,不满道,“十年时间,狗都学会写字了。晏修知这些年一直征战在外,性子早已变得暴戾冷血,你还当他是十年前那个只知在摄政王庇护下的无知将军啊?”

晏行昱有些犹豫,道:“可是哥哥说叔父很想我。”

“什么哥哥?哪个哥哥你叫的这么亲密?”

“晏沉晰。”

荆寒章:“哼,你别听他瞎说,他们指不定是想把你关在将军府受折磨,好报复晏戟。”

晏行昱无奈笑道:“殿下,没有这么严重的。”

荆寒章劝来劝去他都不听,耐心也彻底告罄,怒气冲冲地掀开车帘,凶道:“好,我不管你,那你就去吧。”

晏行昱见他好像又生气了,问他:“殿下生气了吗?”

荆寒章冷笑:“我没有。我是你什么人啊,你着急去送死,我做什么生气?”

晏行昱不知道他为什么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