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饯(2 / 3)

荆寒章暴怒道:“我是七殿下!当今世上只有皇帝能生我的气!你……”

晏行昱被他吼得眉头一皱,默默捂住了心口。

荆寒章:“……”

荆寒章愤怒的质问戛然而止,险些被噎出一口血来。

荆寒章气得要死,不知道是气晏行昱还是气自己,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别扭地走过去,道:“你、你心口疼?”

晏行昱轻轻捂着胸口,摇头道:“不疼,我就是想装病,让殿下再抱一下我。”

荆寒章:“……”

荆寒章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抖着唇艰难道:“你方才说了什么你自己知道吗?”

晏行昱很少会故意撒谎,就算装病也会直接说:“我知道。”

荆寒章怒道:“你知道还敢当着我的面装病?!”

晏行昱偷偷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垂下去了,小声道:“我只是想让殿下再抱我。”

荆寒章……荆寒章从没有见过像晏行昱这样的人,明明狠毒到杀人不眨眼,但平日里却是一副无害到了极致的模样,连装病想让抱抱的事都能眼睛眨都不眨地说出来。

都……都不害臊的吗?!

荆寒章又羞又怒,直接甩手就走,留下一句:“本殿下可没那么好心了,自己抱你自己去吧。”

又不是断袖,抱什么抱?!

晏行昱坐在榻上,有些怔然地看着被甩得乱七八糟缠在一起的珠帘,许久都没动。

他垂下有些黯然的眸,轻轻揉着因为噩梦而发疼的心口。

晏行昱小声说:“我疼惯了,我不疼。不用他抱我也能……”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一个人风风火火地掀开竹帘冲了进来。

还在安慰自己的晏行昱怔然抬头,就看到荆寒章满脸通红地冲进来,气势汹汹给了他一个拥抱。

晏行昱一呆。

荆寒章方才在外面无能狂怒地踢了好几下雪,整个人身上全是那冷冽的冰雪气息,他心口跳得极快,面上却还要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小声哼唧:“就一下啊,抱一下你就消气,说好了的。”

晏行昱怔然半天,才轻轻点头,几乎是贪婪地嗅着那味道,脑海中一直萦绕的令他恐惧的胭脂香竟然悄无声息消失了。

晏行昱也没有多要求,说抱一下就一下,很快就扯开身体,轻轻拽着他的袖子,小声喃喃道:“多谢殿下。”

荆寒章猛地将他松开,这回他没敢推,小心翼翼像是对待瓷瓶似的,盯着他的眼睛,凶巴巴地说:“你殿下可不是断袖,记住了吗?我只是不想你生气耽误时间。”

他想了想,又加了个句没什么气势的:“哼!”

晏行昱点头:“记住了。”

然后他又好奇地问:“什么是断袖?”

荆寒章:“……”

荆寒章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若不是晏行昱眼中全是不作伪的疑惑,他都要以为这人是在故意羞辱自己了。

他古怪道:“你不知道?”

晏行昱摇头。

荆寒章不相信:“你不是读了那么多书吗,学富五车博学多才?”

晏行昱诧异地看着他:“书中有写这些东西吗?”

荆寒章:“……”

晏行昱年纪还小,又在寺庙中待了这么多年,根本没机会接触这个,而他看的书都是国师特意挑选的,自然不会让他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还以为这是什么京都城才有的特有学识,道:“我可以学。”

荆寒章:“?”

学什么?断袖吗?!

荆寒章有些凌乱,道:“没、没什么,别学了。”

晏行昱满是疑惑。

之前他问“青楼”是什么的时候,晏为明好像也是这个反应。

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晏行昱自顾自下了决心,回来后让阿满帮他买几本关于这两个的书,回来补补课。

他当着荆寒章的面换了衣裳,荆寒章无意中扫了一眼,立刻扭过头去,恼羞成怒道:“你怎么……”

晏行昱套上衣服,疑惑地看着荆寒章。

今天七殿下好像极其容易发怒?

很快,晏行昱披上大氅,捧了个小手炉坐在轮椅上正要出门,阿满就跑过来给他端了一碗药。

晏行昱:“……”

他还以为能借口躲过今早的药。

晏行昱没办法,只好皱着眉将药喝完,这才被阿满推了出去。

荆寒章正在外面等着。

晏行昱问:“殿下,我们要去哪里?”

荆寒章已经在外面吹了一会的冷风,发烫的脸颊也退了热,他双手环臂,哼笑一声,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要让你光明正大地去查摄政王府之事。”

晏行昱一歪头:“嗯?”

“昨日我让父皇将此事交由我来查了。”荆寒章低头凝视着晏行昱,语气中难掩得意,“若是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我便能出宫建府,不必再被拘在宫中整日读书了。”

晏行昱依然很捧场:“殿下厉害。”

“你就跟着我好了。”荆寒章十分受用,道,“我不怎么识字,特向父皇请旨,允你在旁助我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