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邮票先就愣了一愣,看枕头上还飞散着几张大清龙票,手都抖了:“这玩艺儿,一老太太能给你?”
“这是啥啊,你咋这个脸色?”看贺译民的脸色铁青了,陈月牙停了针问。
贺译民的手再抖了抖,说:“前阵子我办过一个案子,就牵扯着一张大清龙票,你知道交易金额是多少钱吗?”
“多少?”
“18888块。”贺译民说。
现在的钱是个什么概念,所谓的万元户,有真正万把块存款的人家,在北京估计都不多,望京就更少了,清水县城里,就钢厂的书记宋清明,都不敢说自己家里有几千块,更甭提万元了。
一张龙票,居然能值将近两万块?
而且还能牵扯上人命?
陈月牙想拿,超生立刻握紧了:“不给,这是我的。”
“你拿它干嘛,攒嫁妆啊?”陈月牙问超生。
超生神来一句:“对啊,我就攒嫁妆,将来嫁给陈月牙!”
“你……”陈月牙手指指上闺女的鼻尖,超生立刻亲了她一下:“然后咱们一起把爸爸给赶走,让他走的远远儿的。”
贺译民作势一巴掌拍过去,超生一只软软的小脚丫蹬进他手掌心里,攥个圈儿,狠狠把爸爸的手踢飞:“我妈妈是我哒,哼!”.
人都说闺女亲爸爸,但在贺家这一点是不存在的,无论贺译民怎么努力,只陈月牙在,她就是超生心里最完美的女神,永远都是。
当然,等她睡着之后,邮票和龙票就全给陈月牙收拾起来了。
“那杨奶奶也真是可怜,明儿一早,我再带着超生去看看她吧,要实在不行,联络一下福利院,让她去福利院住着吧,老给个养的白眼狼欺负着,真不是个事儿。”陈月牙说。
贺译民侧首,轻声说:“好!”
顿了顿,他又说:“陈月牙,你这个女人可真有福气,举世罕见的大清龙票,怎么就会到你手里呢?”
“胡说,那是我闺女的运气好,龙票是老太太给她的。”陈月牙锁好了龙票,把钥匙压到了床底下说。
“闺女运气再好,她也是你生的,那还不是你的运气?明天把人龙票还回去,这东西咱不能要。”贺译民笑着一搡,就把妻子搡躺到床上准歪歪了。
“不是说要来个外国人嘛,你咋还耍流氓啊你,赶紧起来,这几天咱们分开睡吧。”陈月牙悄声说。
香喷喷的,软乎乎的妻子,贺译民真是越揉越喜欢。
他悄声说:“外国人在这方面,可比咱们时髦多了,人家来,要咱们分开睡,人家才觉得有问题呢,别动,躺好了,今天我给你玩个新花样。”
……
贺译民俩口子计划的好好儿的,那不正好还要盯梢卖恐龙蛋的王进义,第二天一早,俩口子也没带孩子,拿着小荷包,就准备到望京找杨奶奶去。
结果早晨刚一起来,就听见外头有人在敲门。
贺译民打开门一看,进来的居然是局长耿卫国。
“译民,你们家最近这风头够劲的啊,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耿卫国进门就说。
贺译民嘴里还叨着牙刷呢,一口牙膏沫子:“什么大事儿,耿局您慢慢说。”
耿卫国想进屋子,刚踏到门口,差点踩到一个穿着小棉袄,头发炸的跟只小鸡窝似的小糯团子,肘起来一看,这不超生嘛。
把孩子抱起来,进了门,自己捅炉子,添煤,等煤热了起来,烤热了冻僵的手,他才说:“昨天,你们去望京了吧,还去了趟毛纺厂的家属区,是不是?”
……
“有个叫杨胜宝的小伙子,昨天晚上报案,说你家这小闺女是杀人凶手。”指着怀里头发炸的像鸡窝,睡眼惺松的超生,耿
卫国又说。
贺译民俩口子同时大惊失色,但更惊讶的还是超生,大早晨起来才刷了牙,要添饿的瘪瘪儿的肚子,她居然成杀人凶手啦?
“咯!”打了一个冷咯,超生接过妈妈递过来的,热腾腾的玉米面发糕咬了一口,眼睛瞪的比刚刚出生的小猫眯的还大:“哇哦!”
小小人儿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多么复杂的局面呐。
耿卫国吓了这小丫头一顿,因为看她害怕嘛,也是不忍心,接过陈月牙递来的,热腾腾,楦蓬蓬的玉米面发糕咬了一口说:“毛纺厂的杨胜宝,是个有名的流氓混混,天天打老人,赶着老人给自己讨饭,在望京,那是人人说起都恨不能唾一口黄痰的臭流氓。昨儿晚上,他家那个杨奶奶,据说吃了一肚子饱饱儿的羊肉,回家之后睡了一觉,半夜就归西了。那杨胜宝打听了一下,听说给杨奶奶羊肉的人是你,贺译民家的小闺女,当时就跑到市公安局报案,要抓超生个杀人凶手。”
哟,这得是多混蛋一小伙子啊,他自己整天打老人,不给老人饭吃,饿着老人,虐待老人,他有理。.
好容易有人给了老人一口饭吃,让老人在死之前吃了个饱肚子,他居然敢报孩子一个杀人凶手?
“杨胜宝人呢,我得去会会他。”贺译民的愤怒已经压抑不住了。
耿卫国笑着说:“昨天晚上望京的公安就实地勘察过了,老太太百岁高龄,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