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两天好几个社员都说管用,去林菀家抢着换药,周朝生打包票管用,他们也很心动的。
“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去试试。”周队长乐得儿子孝顺,喜滋滋地告辞家去。
老书记忍不住也拎着两捆家去试试。
周队长老婆子已经给他熬好,兑上凉水,摸着还是烫手。
不过周队长皮糙肉厚的倒是不哪怕,趁热就把腿放进去泡起来。
晚上躺炕上,老婆子问他,“管用不?我听他们说可管用了。”
周队长:“这会儿腿也不酸不疼,身上也凉快,怪解乏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去根儿。”
老婆子:“老毛病要去根儿可没那么容易,要不那些大官大老爷怎么也得病见阎王的?”
周队长:“别瞎说啊。”
老婆子笑起来,“哎呀,这个蚊香还真不错,真没有蚊子呢,以后不用蚊帐了吧,闷死人。”
这时候蚊帐都是纱线的,比较厚重,不那么通风,挂着有点闷热。
老书记自己没泡,但是拿回去给老婆子熬了跑腿,泡好了点上蚊香,清清爽爽地躺下,呼啦啦扇着蒲扇,这一晚上老太太睡得格外香。
老书记觉得不错,是好东西!
原本他们还想过几天再跟林菀说,结果天一亮三人就趁着早饭前碰个头。在他们看来,哪怕这蚊香不能赚大钱,但是和祛风湿草药一样,能改善社员们的生活,提升他们劳动的积极性,这是好事,必须要尽快落实。
他们让林会计负责和林菀说。
吃过早饭,大队长和书记各有工作,周自强则陪着林会计去找林菀。
林家院里院外堆满了各种草药,晒干的、新鲜的,虽然多却不乱,收拾得整整齐齐。
林菀家也吃过早饭,林父去果园,林菀和林母几个在配药,陆正霆负责收孩子们送来的药材。
见面招呼一声,林会计直奔主题,“菀菀啊,那个蚊香挺好使的,咱们大队想做这个小买卖。我代表大队来和你谈谈。”
林菀拿了板凳让他们做,笑道:“管用就好。”
周自强笑得很得意,“妹子,老书记乐坏了,今早跟我说昨晚上第一次没起来打蚊子,睡了个安稳觉。”
林会计:“我拿回去那两圈给小孩子们点了,结果蚊子全熏我屋里去,看给我咬的。”他撸起袖子给他们看自己的胳膊。
大家笑起来,打趣林会计血肉香甜。林母又去拿几盘给他,“还剩几盘,会计拿回去分分。”
林会计放在鼻端闻了闻,“城里五毛钱买十盘,要不咱们也这个价?”
林菀:“会计叔,乡下定五毛太贵了。”
城里有蚊香,一盒五双盘,差不多要五毛钱。数量有限也是限额供应的,乡下公社根本没货。当然,乡下不卖最大的原因是贵,这东西点完就没了,让肥皂都舍不得买的社员们望而却步,宁愿被蚊子咬也不肯买。
如果便宜,还能用工分或者鸡蛋来交易,买的人自然也会多起来。
五毛,对城里发工资的职工来说不算啥,可乡下人没什么现钱,一毛八一斤细面,三四分钱一个鸡蛋,这五毛钱大部分人断然舍不的。
林会计:“其实就算便宜,有些人家也舍不得买。”
能买蚊香的,也是家里劳力多,日子好的人家。有些社员,你再便宜他也嫌贵,巴不得你免费给他用呢。他道:“我觉得咱们要想赚钱,还是得卖给城里人。”
城里人月月发钱,特别那些双职工,一个月小一百呢。这钱乡下人一家子一年也赚不到呢。
陆正霆从外面进来,林菀就拿小棍子给他划拉,告诉他情况。
陆正霆道:“大队不能直接往城里卖东西。”
林会计立刻懊恼地抓抓头发,“也是,得给供销社。”
现在凡是交易的商品,基本都是统购统销,不允许自己拉出去卖。乡下人小打小闹没人管,可要是大批量卖那肯定不行的。
他道:“那就只能在乡下卖了。价格根据工分和咱们花的钱来定。”
周自强看着他们,“为什么不往供销社送?他们也给钱的。”
林会计一副你个二愣子知道啥的眼神,“供销社收咱们东西,哪回给高价了?”
周自强不服气,“我去找我叔问问。”
林会计想让他别瞎忙活,没用的,他叔虽然是公社干部,但是有些政策问题他是没办法决定的。就比如交公粮、卖余粮或者卖棉花,价格都是规定死的,周副书记也没有办法多给他们定价钱的。
以往他可没少跟着大队长去公社跟书记们哭诉,类似于“我们林家沟地少人多,社员们生活困难,书记和大队长殚精竭虑想尽办法改善社员们生活,可地里刨食儿就那点出产,只能多做点副业……能不能多给定两分钱……”这样的戏他可没少演,结果赚了个林家沟会计会唱戏,别当会计了去剧团唱戏得了。
你听听!
等周自强走后,林菀对林会计道:“咱们先把现有的材料归拢一下,找几个手巧的妇女做出样品来再说。”
到时候给公社还是别的大队推销,也有样品。
林会计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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