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抱住他, 鼻子酸酸的, 她笑道:“瞎说。娘不是说过,爹把那边安排一下, 很快就能接你们过去嘛。”
文生抱着她不放,眼泪都流在她脖子里。
姜琳就拍拍他, 安慰他,他是个孩子,比大宝还情绪化呢。
过了一会儿,文生安静下来, 他抬头朝姜琳笑道:“娘, 嫲嫲做了好多好吃的,快家去吃!”
他又想起来什么,“我爹呢?大宝小宝呢?”
姜琳:“你爹在县里下车去办点事,大宝小宝上学,咱们晚上就过去。”太颠簸就没带着大宝小宝回来。
文生又想起那个被自己丢下去的男人, 他扭头看看, 朝着何亮笑了笑, “你是谁啊?”
何亮看文生嘴巴里绿绿的都不影响那俊美的脸,看得他一个男人都心脏怦怦跳, “我叫何亮。”
文生:“何叔叔好。”
何亮:“好, 好,你也好。”他路上已经听姜琳解释过。
姜琳笑道:“文生, 坐过来, 让何亮上来开车。”
驾驶室比较宽敞, 能坐三个大人。
何亮上车,拐进村里,旁边的文生高兴得开始打着拍子唱戏,“冬去春来冰雪融,万紫千红又一春……”
听他唱得那么开心,姜琳知道他高兴的,也能体会到他思念“娘”的那一片赤子之心。
到了胡同口,姜琳和文生下车,文生这会儿已经恢复了温润有礼的状态,还跟何亮道:“何叔叔,请家里坐。”
何亮停车,跟着姜琳和文生家去,他瞅着街上干干净净的,也不见脏兮兮的孩子们,顿时觉得很好奇。这水槐村真不错啊,看看人家街上干净整齐,没有牲口尿粪的。而且家家户户屋顶都盖着瓦呢,有水泥瓦有蓝色的烧瓦,前面这些人家还都是砖瓦房,真是了不起啊。
文生推门,“爷爷、嫲嫲,我娘回来接咱们啦。”
上坟的时候程蕴之看文生跑了,还打发孙子去看,知道他在南路那里挖野菜就放了心。程蕴之回来以后也没去展览室,正在家里和闫润芝说话呢,她想给姜琳缝一双新的绣花拖鞋。
听见文生的声音,程蕴之还道:“这孩子。”然后他们就听见姜琳叫爹娘的欢快声。
“哎呀,是真的啊?”闫润芝和程蕴之赶紧下地走出来,果然看姜琳和文生走进来,旁边那青年是谁啊?
姜琳给介绍一下,何亮非要跟着来看看,程如山就没拒绝。
姜琳告诉爹娘程如山去办事,大宝小宝在那里跟着方澄光,把几个青年略介绍一下。程蕴之和闫润芝见儿子媳妇儿去了大院,立刻就交到朋友也很欣慰。
文生麻溜地把饭菜摆下,“娘,快来吃饭。嫲嫲做的可香呢。”
姜琳:“我真饿了,何亮快来吃饭。我娘做的可香呢。”
原本闫润芝几个没什么食欲呢,晌午都没怎么吃,这会儿看姜琳吃饼卷菜蘸酱吃得那么香,他们突然觉得很好吃。于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又吃一顿饭。
闫润芝卷了一个小菜饼递给何亮,又给姜琳卷,“宝儿娘,饿了吧,多吃点。”
姜琳吃得没功夫说话,“好吃好吃,娘,你不知道,我自己做饭咋吃都不香,每天就对付一下。我看大宝小宝都撇嘴。”
何亮:“嫂子,没那事儿,你做饭也好吃。”
当然,和小老太太没法比啊,这饼怎么那么筋道?那么好吃?还有这菜,不是大家都有的菜?怎么格外好吃?还有这酱,是怎么加工的?怎么这么下饭,吃得停不下来啊!
看他们吃得这么开心,闫润芝可高兴呢,一个劲地给他们卷,把两人吃得肚圆。
何亮:“大娘,不是说话哄你,这真的是我这么大,吃得最香的一顿,又香又鲜!”
闫润芝笑道:“酱里有肉丁,你吃得就香,谁家都一样。”
文生目不转睛地盯着姜琳,“哎呀,我挖的野菜忘了,我去拿回来给娘蘸酱吃。”
姜琳:“我和你一起去。”
她去拿了个筐子,又拿上铲子,让何亮陪着爹娘说说话,她和文生挖野菜去。
何亮自来熟,自然不怵的,“嫂子你去,我陪咱爹娘说话。”
闫润芝笑眯眯的,这小伙子真不错,她就问问多大了,哪里人,说媳妇儿没,等等。
文生骑自行车带着姜琳,开心得感觉要飞起来,恨不得仰头大喊几声。不过这会儿他收敛得很,就是给姜琳唱戏听,“娘,我过年跟他们学了一曲黄梅戏,还挺洋气呢。”
来唱戏的草台班子告诉他,本地戏曲唱法带着略土的味道,大城市不流行。人家流行的还是京剧,黄梅戏、越剧等,听起来洋气。而文生声音清亮圆润,可高可低,唱黄梅戏非常好听。本地人把外国货叫洋货,后来就把和当地土气的东西不同的比较时髦的称为洋气。
姜琳看自己家人向来是带着八尺滤镜的,怎么看都好,怎么听都好。
他们把野菜装筐子里,又挖了一些其他的,文生拿去河里洗洗,他说水凉,让姜琳在岸上等,他下去洗。
看他那么开心就和小宝大宝得到她关爱一样,姜琳心软软的,“文生啊。”
文生回头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