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害怕的时候,在我的床前,唱起这首歌……父亲总说,他唱得不好,如果我母亲还在,应该由她唱给我听,我母亲拥有这世上最美妙的歌喉……可我却觉得,他唱得真是再好不过了……只可惜,我现在听不到了……”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她悲伤的眼角滚落。
这时,她身前的花篮里,被投下一支又一支的鲜花。
“伦纳德小姐,一切都会好的。”
“祝您幸福。”
甚至有人想起曾经索罗城邦流行的传闻,看向柳余的眼神,开始带了丝警惕和防备。
柳余:……
这一手,可真厉害。
不想办法破局,别说第一名,她连娜塔西都越不过去。
玛丽公主站了起来,双手环胸、傲慢地冷哼一声:
“伦纳德小姐的眼泪总是没完没了的,可惜,这世上总有傻瓜会上当。噢您别看我,您这扮可怜的一套,对我来说没用。贱民,总是爱耍——”
“闭嘴,玛丽!”
卡洛王子警告她,“坐下。”
玛丽公主跺了跺脚:
“卡洛哥哥,您也帮着她!”
“坐下。”
卡洛看着她。
玛丽不服气地坐下。
坐下时,还坏脾气地踢了篮子一脚。
篮子翻倒了,孤零零的花朵掉了出来。
柳余:……
这傻姑娘做事,总是伤敌一百,自伤一千。
在这满地都是平民的地方,骂人贱民,实在是……很容易被人套麻袋啊。
卡洛王子叹息了一声。
他起身替玛丽将花捡起放回篮子,又将自己篮子里的花递给娜塔西。
“卡洛哥哥,您——”
“——抱歉,伦纳德小姐,我为玛丽的失礼向您道歉。”
卡洛王子微微屈身。
娜塔西红着脸将花接了过来:
“没、没关系,我不在意。谢谢您的花。”
卡洛王子坐了回去。
他遗憾地看了眼对面,又收回视线。
这时,娜塔西的花篮里,已经陆陆续地被投十几朵花。
路易斯八朵,盖亚七朵,而柳余,只有五朵——
其中一朵,还是她自己的。
可似乎没有哪一个办法,能越过“摇篮曲”的杀伤力——毕竟,这跟人最柔软的记忆相关。
魔术?不行。
跳舞?不行。
唱歌?更不行。
短短时间内,柳余否定了一连串的想法,最后将目光落到了盖亚身上:
这世上,唯一能盖过“母亲”的,就是神了。
除非现在有一场神迹降落在她身上,才有可能扭转局面。
——但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只能退而求其次,让盖亚得第一,如果是他,柳余想,还是不难的:
神天生就有蛊惑信众的能力。
柳余起身,捡起篮子里属于自己的花,绕过篝火,走到那清雅的少年面前。
“尊敬的莱斯利先生,”她将花递了过去,“这是贝莉娅·弗格斯对您永远的爱慕和忠诚。”
盖亚半仰着头,篝火的光被她的身影遮住一大半,半明半暗里,少年并未说话。
而柳余则倔强地伸着手,她并不将花投到花篮里,仿佛他不接,她就要一直站下去。
少年终于接了过去。
柳余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盖亚,我……”
“贝莉娅,你要学会接受自己的选择。”
盖亚似是看出她要说什么,直接道。
“可是,人不能保证自己每一回都对。”
“那就应该学会接受失败。”
“盖亚!”
柳余有些懊恼,却又知道,盖亚说的对,她高估了自己,忘了文化隔阂这一道槛。
不过,人无完人,她也没想自己一定能无往而不利。
如果盖亚实在不愿意帮她……
如果娜塔西执意要点盖亚,她就……把娜塔西变成羊。
“可是盖亚,我只是太想要你……”少女低低地,又落寞的,“……我犯了错,我不该拉你来参加,可这错,是因为我太爱你才失了方寸……如果这错的后果,是让您属于别人……”
“希望您能赢。”
她道,手却摸了摸鬓边的。
突得落在地上,散成了一瓣一瓣。
柳余伸手要捡,少年却站了起来:
“如您所愿,弗格斯小姐。”
纯白的星月袍与她擦肩而过,少年站在了篝火前。
人们不自觉把目光落到他身上——
他看起来实在是美丽极了。
清冷的月光与热烈的篝火交织,银色的星月徽纹在白袍上流淌,他站在那,仿佛能穷尽所有人的想象,如冰雪孕育出的精灵,冷淡而高贵。
“盖亚·莱斯利。”
那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空灵而优雅。
少年伸出冰玉一样的手指,指间开始升起一朵一朵纯白色的莲花。星月袍开始涣出耀眼的白芒,他被包裹在一团圣洁的白光里,无数朵冰莲从天而降。
铺天盖地,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