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玛丽公主还没回来,地上的东西散得一地都是,柳余才要进门,就被人一把横抱起。
她回头看了眼一脸严肃的少年,“咯咯”笑了起来。
“盖亚,不必这样,我能走。”
少年小心将她放到唯一没被摔坏的椅子上。
“要拿什么?”
“藤箱,三个藤箱。”
柳余还是站了起来,指挥着盖亚将角落的三个空藤箱带走,那些绸缎衣服、宝石……
“很贵的。”
她可惜地叹了口气。
“还会再有的。”
“你不懂。”
柳余心疼地看着地上碎裂的红宝石、香薰球,破破烂烂的丝绸裙,“……我很喜欢的。”
院长妈妈说,每个孤儿院长大的人,内心都会缺一块。
柳余不知道自己缺了什么,但如果她不高兴,就会去买一堆的漂亮衣裳,把它们挂满整个衣橱——
她的购物癖,有时候甚至会吓到自己。
当她看着衣橱里满满当当的衣服时,那颗空荡荡的心,就会满了。
所以,她其实一眼就喜欢上了贝莉娅的衣橱,她将它们从弗格斯带来,却没想到,最后被绞成了破烂。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被轻轻按了按。
盖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面前:“如果你喜欢的话……”
“那你要送我吗?”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
“也不是不可以。”
“恩,我们说好了。”
柳余伸出一只手,又强迫性地拿起盖亚的手,跟他摁了下,“等你赚了第一笔卢索,就要送我一份礼物。”
“当然,亲爱的莱斯利先生,我赚的第一笔卢索,也会用来给你送礼物。”
“……哦,谢谢。”
少年一脸被强迫的笑。
柳余也朝他甜甜地笑:
强势介入,与温水煮青蛙,哪一个效果更好呢?
她不知道——
不过,结合起来用,也许效果不错。
盖亚来回走了两趟,将所有的藤箱搬去了葡萄架下。
又打横抱起柳余,她惊呼了一声,提起鸟笼的那只手悄悄攥了起来。
那里躺着一只犬牙。
“走了。”
清瘦高挑的少年,抱着金发少女行走在绿草如茵的女舍,像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经过的女孩们时不时地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两人,等看到盖亚的脸时,又纷纷羞红了脸。
她们和他打招呼:
“莱斯利先生!”
“莱斯利先生!”
“莱斯利先生!”
柳余再一个个瞪回去。
盖亚倒像是习以为常,到了目的地,才将她放下。
舍监拿了钥匙、扫把和一箱棉被等候在门口:
“弗格斯小姐,我已经将您登记上了。不过今天您和莱斯利先生恐怕要累一些。房子很久没人住了。”
“没关系。”柳余笑眯眯地,“我就住这间。”
“那行。”
舍监将东西放下就走了。
门一打开,灰尘裹着潮湿的闷气就冲了出来,呛得柳余一阵咳,她被盖亚带到了葡萄藤架下。
他还从里面拿来张椅子,擦干净:
“贝莉娅,你就在这等吧。”
“那不行,这是我的事儿。”
柳余假模假式地要站起来,却被盖亚按住了。
“不,淑女不用干这个。”他道,“坐。”
柳余又推了两次,才坐下来。
阳光轻轻穿过葡萄架洒下来,她看着屋内笨手笨脚打扫的银发少年,看着他白色的丝绸衬衫染得灰扑扑,看着他从一个干净毓秀的少年,变成了灰扑扑的刷墙匠,轻轻哼起了歌。
“以光明之名,
神的子民,
神的子民,
这里种满鲜花,这里洒满美酒,我们载歌载舞。
生命譬如朝露,死亡迫切来临,可我们毫不畏惧。
正义,自由,我们向往光明……”
这是盖亚的歌。
盖亚在屋内也听到了,他跟着哼了起来:
“以光明之名,神的子民,神的子民,……”
阳光美好,熏得人几乎要醉了,可也只是几乎。
柳余用手遮住阳光,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想,光源氏养成里有一样,其实是对的。
她要盖亚对她费心思,越多越好。
当花费的心思越多,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越多,那么,抽身而出的概率,就会越小。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占据他的时时刻刻,让他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和她的。
就像氪金游戏一样,投入越大,A的时候,才会越不舍得。她当然不会主动去帮忙——
让盖亚帮她忙一会儿,把她当做可怜可爱的小女孩儿……
有什么不好呢?
就在天擦黑,盖亚将房间打扫得窗明几净时,柳余进来了。
“亲爱的莱斯利先生,我给你带了博饼,牛奶,可可饼,还有煎羊排,你要哪一样?”
盖亚转过头来。
少年脸上的灰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