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等等!”
“反正绿帽子已经戴结实了,我看咱俩都没必要活下去了,我先跳你跟着!”
“大哥,大哥你好好说话不要激动!大哥你干什么!!”
严峫抓住护栏,就要翻身往外。小伙子情急之下忘了要自杀的事,手一松就来抓,电光石火间被严峫一把揪住,轰然拖过护栏,冲击力令两人同时摔倒在了大楼房顶。
“上!”
康树强一马当先,特警们蜂拥冲出,有人按手有人按脚,三秒内把要轻生的小伙子结结实实摁在了地上!
“报告,报告,平湖小区跳楼群众已被成功解救,平湖小区跳楼群众已被成功解救……”
步话机中一片喧杂,楼上楼下爆发出响亮的欢呼。
一小时后。
“什么,陆顾问不愿意跟你发展长期性关系?”
警车转弯时溅起一大片水花,严峫手肘搭在副驾驶车窗边,摩挲着自己下巴上星星点点的胡渣,皱眉道:“你能把最后那五个字的音节停顿放在‘性’之后而不是之前么,听起来怪怪的……”
马翔开着车,嘴巴长成一个圆溜溜的哦形,半天才感慨道:“我还当特警大队传说‘严副支队惨遭骗色失财又失身’是编出来污蔑你诋毁你的呢。”
雨天车速不快,马路又拥挤,好不容易开到市局附近才顺畅了点儿。严峫脱下湿漉漉的衬衣,从后座上随便翻了件大概不太脏的黑色短袖T恤囫囵套上,淋湿的头发支楞起来,显得越发桀骜不驯。
“不是,怎么能睡了不认账呢。”马翔皱着眉头嘀咕道,显然这事也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既然睡了那就得认账啊,鲁迅教育我们一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都是耍流氓——现在呢?陆顾问还不理你?”
“大前天晚上就跟杨媚跑了,前天整夜未归,昨天早上才跟着杨媚一道开车回建宁。”严峫冷冷地哼了声,“以为我没派人去监视那个不夜宫KTV?呸!”
马翔也深觉棘手:“这就不好办了啊严哥。如果陆顾问出轨的对象是个男的呢,大不了兄弟们把奸夫往局子里一铐再一吓,保证乖乖就滚了。但偏偏杨老板是个女的,咱们局里那有限的几个女警也没啥战斗力,像韩小梅那小丫头,干脆就跟杨老板好得同穿一条裙子,她俩连同一支口红都能分享……”
市局闸门缓缓打开,警车开进去又溅起了一泼水。阴冷的湿气往人骨头缝里钻,让严峫腹部曾经被子弹穿透的地方隐隐作痛,应该是还没好全的关系。
这倒也很正常,毕竟腹腔曾经开了前后俩洞口,哪怕在严峫这样身强力壮的鼎盛之年,也起码得半年一年的,才能把血气养全。
车停在台阶下,严峫也不撑伞了,直接拉开车门跳下去,冷不防“哎哟”一声。
“怎么啦怎么啦,”马翔从驾驶座那边转过来,只见严峫捂着后腰,登时乐了:“哟严哥您这腰,晚上搞得太过火了吧?听我一句劝,人到中年别那么如狼似虎的,怪不得人家陆顾问要离家出走,肯定是被你给逼得没法子……”
“你懂个屁,”严峫骂道,“你陆顾问爱我精壮的肉体爱得要死,这是刚才那自杀的傻逼摔到地上给我撞得!”
马翔满脸“哦豁豁豁”的表情,上下抛着车钥匙,跟严峫上楼去了。
最近建宁邪门似的没有大案子,几个重点分局辖区报上来的抢劫勒索、凶杀贩毒等,也都不连环不涉枪,死亡人数不超过三个,也就不到要市局亲自出面主办的级别。
因此这段时间没加班,大家都早上九点来,晚上五点走,刑侦支队处处弥漫着紧张中难得的闲适气息。
“哟老严,你这腰是怎么了?”
严峫龇牙咧嘴地捂着肩膀经过茶水间,突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站住脚步扭头一看,秦川正烧水泡速溶咖啡,向他扬了扬下巴,脸上带着熬夜后淡淡的疲惫。
“哎我说,怎么人人都这么关心我的腰呢?”严峫吸了口气,插着腰问:“老实说吧,大家兄弟一场,你觊觎我诱人的肉体有多久了?”
秦川嗤之以鼻,反手敲了敲身后的玻璃窗:“哪边凉快你上哪上待着去,我是刚才眼睁睁看着你从楼下一路扭腰走上来才问的。怎么,被人骗财骗色还骗虚了肾哪?”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下严副支队被人欺骗感情惨戴绿帽的事可算传遍神州大地了。
“你滚蛋,老子的肾虚不虚你来试试就知道了。”严峫气得都失笑了:“你这满身什么味儿?”
“什么什么味儿?”
“就是你这个……卧槽,你喝酒了?”
秦川对着自己的袖口闻闻,恍然大悟地“哦”了声:“没有,这几天下雨下得我有点儿风湿,刚才方队帮我擦了些药酒,别说还挺管用的——你也来擦擦?”
严峫跟方正弘不和,就算刚才有去禁毒支队串门儿的心,听到方队的名字也就懒得过去了,随意挥挥手说:“算了吧,刑侦那边也有医药箱,你这把老身子骨就别肖想我年轻英俊的肉体了哈。”
“德性!”秦川端着咖啡走出茶水室,在身后笑骂道。
早先用药酒的习惯还是严峫带到刑侦支队的,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