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挺独特的,还有哪些内容?”
“唔……”严峫思索片刻,一时也想不出他老爹老妈从小给灌输的思想中哪些对常人来说比较独特,半晌他认真道:“老公开车时在旁边一个劲逼逼的女人不能娶算不算?”
江停眼底笑意加深,说:“那你为什么还敢逼逼呢?”
严峫也扑哧一声笑起来,顺手在江停大腿内侧拧了把:“还没过门就敢谋图上位,反了天了你还。”
江停赶紧把腿往里一偏,抬眼观察前后车流。
他开车跟严峫很不同。严峫是个字面意义上的老司机了,开车时整个人姿态放松,完全向后靠在椅背上,经常只有右手搭在方向盘下端,除了急转之外很少用到两手。但江停却上半身向前倾,坐姿挺直,双手扶着方向盘,头微微抬起,以约十秒一次的频率抬眼看后视及侧视镜,驾驶动作标准得能直接拿去驾校当教学范本。
仅仅两个多月前,他还是个无意中目睹车祸而被诱发ptsd症状的病人,很多出过惨烈车祸的人是几年甚至一辈子都开不了车,但他只用这么短的时间就迫使自己克服了心理障碍。
严峫看着江停,心想他内心应该有种强大的,无时不刻逼迫着自己修正行为的力量。
但这种力量来源于何处呢?
严峫终于干了自己心心念念好几天都没干成的事——让江停吃到了“真正的”海鲜粥。
江停无奈道:“别点了,待会吃完了还回去加班呢,你非逼着人往海鲜粥里放象拔蚌是什么意思啊?逮着吃我一顿的机会照狠了宰是吧?”
严峫把菜单还给小女服务员,直到年轻漂亮穿绸缎旗袍的姑娘走了,才冲江停一勾嘴角:“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能让老婆掏钱吗,搞得跟你嫁进我严家大门是嫁亏了似的?”
“谁嫁进……”
“而且我真敞开了吃你也受不了啊,”严峫不怀好意道:“这个话题我们晚上关起门来再家庭内部协调吧,啊,乖。”
江停立刻起身:“服务员!结账!”
严峫慌忙把他拉回来搂在怀里:“哎哟跟你开玩笑呢,江队,江老师,江大神……坐下坐下,这案子今儿有进展了,正是指望你提供线索的时候呢,别闹了赶紧回来帮我看看。”
江停哭笑不得,被严峫生拉硬扯地拽回了雅座,强搂着肩膀圈在自己身侧,摸出市局配发的国产机,调出相册里的最近几张照片:“喏,今天早上在汪兴业的秘密据点之一琥珀山庄发现的,原件已经上交市局技术队做处理了。”
——手机屏幕上是汪兴业那本笔记的前三页。
三个女孩子在一色一样的大红背景里瞪着江停,每个人都有着稚嫩却精致的五官,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她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姓氏,截然不同的经历和背景;除了都是受害者之外看上去毫无联系,但只有严峫知道,在隐秘的衣襟下方,她们肩窝处都有那颗诅咒般的红痣。
如果三个女孩子肩并肩躺在一块,可能她们红痣相差的距离都不到两寸。
江停端详着手机,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微微眯起了瞳孔,良久后他终于用大拇指敲了敲屏幕:“这个姓滕的女孩子怎么没有地址?”
这时他们要的粥面小菜都上来了,严峫一边用白瓷勺搅拌江停那碗价格四位数的粥,一边把老高调查出的滕文艳的信息,以及小花臂交代的情况都避重就轻说了,并没有提在笔记本中发现江停照片这一细节:“现在的调查重点是滕文艳的身世背景,争取查出她和汪兴业之间的联系。汪兴业是大毒枭的掮客和联络人,以他为中心辐射出了一张牵涉贩毒、绑架、买凶|杀人等等罪行的网络,我们不能仅仅局限于这个绑架案,而是要把整个犯罪网都打下来。”
江停看了他一眼:“汪兴业的犯罪网络明显超出s省范围,你一建宁市的想把他全歼?这么有干劲?唔……”话音未落他被严峫喂了满满一勺海鲜粥。
那海鲜粥的味道确实对得起价格,鲜香得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江停猝不及防,被严峫连续喂了好几口,才连连摆手挡住了下一波攻势:“放下放下,我自己来……”
严峫向后瞥了眼。五星级酒店餐厅装潢豪华,雅座又有消费要求,因此周遭没什么人。他瞅准侍应生背过身去的那一瞬间含了口粥,俯身迅速口对口喂给江停,鲜美的滋味混在唇舌间来回推挡,不知不觉全咽了下去。
侍应生转过身,严峫舌尖立刻在江停上颚一卷,旋即闪身坐直,满脸正经,浑然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停从脸颊到耳根满面发红,侍应生殷勤问:“两位先生要加冰水吗?”
严峫笑道:“不用,他不热,是太激动了。”
侍应生不明所以,疑惑地走了。
江停头也不抬地用餐巾擦拭嘴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官府差役竟在此公然调戏良家妇男。”严峫接口道,“调戏完了还得回衙门去干活儿。”
江停:“……”
“不干活的话怎么把汪兴业犯罪团伙彻底打掉呢?”严峫戏谑地瞧着他,若有所指道:“不彻底打死姓汪的,怎么顺藤摸瓜地接近黑桃k,把这个毒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