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境界凝滞,心魔蔓生,很轻易就被老族长编织的幻境捕获,加之有王子和王女的力量控制。他便开启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阴谋。
他要联合妖族备受欺辱的半妖,在黄粱秘境之外,寻一片栖身之所,然后让羽人们同半妖交合,繁衍出更加强大的族群。
他甚至不惜耗尽王子和王女的灵力,让他们寄生各宗修士,好让他们悄无声息潜伏到各宗,作为眼线。
被欺压多年忍辱负重的半妖,还有老不死的恶贼族长,一拍即合。
他们策划了妖族边界的动乱,引开了大能修士,这才开启了黄粱秘境,将各宗年轻一辈修为尚且不高的未来宗门翘楚,全都收入瓮中。
这个计划本来很完美,羽人族的王子因为寄生修士和操控修士,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小婴孩。
只等再耗空这个王女,他们再从中找到一个贪心不足之人,认为主人,像从前一样,作为老族长操控的傀儡就行了。
只是千算万算,他们没料到他们碰见了花朝这个变数。
带领一群修为低微的人,和他们缠斗不休,还能辨认出被寄生之人。
而在他们损兵折将之际,被控制的王女也失控了,因为她在悄悄驱赶妖兽出地宫,营救那些无辜的修士。
花朝听到这里,神情已经无法形容。
一切显得那么荒谬,但是又那么合理。
“闻獜的旋风能将修士卷入地宫,我怕他们被卷入其中又逃脱的人,和被寄生的人说出真相,才不得不寄生那些逃脱之人。”
“林中那些变异树的树坑,也是通地宫的。”
王女有些哀伤地说:“但是很多修士反抗太激烈了,我们没能救治过来,还有一些半死的,正在用草药吊着命。”
“蜚的性情是非常温顺的,只有听到了尖锐的声音才会发狂。”
王女说:“至于寓鸟群,那是我养的,我想着驱赶修士不能飞天遁逃,好让闻獜将他们都卷进来。但是它们不知道为什么,失控了,听了旁人的驱使。”
因为它们遇上了天妖。花朝心道。
到这里花朝已经信了十之八、九,因为由不得她不信,事实就摆在这里。
那些被闻獜的旋风卷走的,反倒是好好地活着呢。
而很快,王女也带着花朝,去看了那些被羽人精心照顾的,缺胳膊少腿,甚至缺了半个胸膛的,苟延残喘的修士。
这些人本应该活不到这个时候的,但是羽人族真的天材地宝太多了,狗在这里待久了都能被熏染长寿。
羽人族还不吝用各种好东西,甚至引了灵脉过来。
他们才能坚持到如今。
花朝一时间根本不知如何决断,她一心想要灭掉免得为祸苍生的羽人族,原来只不过是被禁锢在这黄粱秘境之中可怜人。
她跟着王女去看了天赋消耗殆尽的王子,他变成了一个婴孩,待在了襁褓里面。
而一路走过来,各宗修士也已经大部分放下了戒心,因为他们都是修士,或多或少能感觉到这些羽人族的能力,实在是低微到可笑的地步。
都没有外面养着的膘肥体健的蜚强壮。
几个擅长战斗的羽人战士,回到了这地宫里面就是苦力,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们的。
修士们看到了他们拿着金枪战斗的双手里拎着给闻獜的食物,很像是凡间的猪食。
展开遮天蔽日,在空中迅猛刚硬的翅膀,飞着去来回喂猪。
这些闻獜和蜚,都是羽人族养的口味比较好的食物……
花朝在和王女了解一切的时候,修士们也在和羽人族的族人了解着。
他们都不约而同感觉到了一种无力。
那种全身戒备,铠甲整齐地上了战场,准备大干一架的时候,发现敲锣打鼓下了战书的对手,是一群手里拿着树棍子的孩子。这孩子们还个个眼泪汪汪,是被大人逼着来迎战的。
而众人也了解到,那些唯一有战斗力的,仗着翅膀的羽人战士,竟然是不会寄生的。
长了翅膀的不能寄生,能寄生的每一次寄生都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剩下的老弱妇孺,顶多能把手上变出一点毛……
这个羽人族,完全没有任何的战斗力。
花朝跟着王女去到了她在众人打起来之前,在祠堂偷出了一块老族长牌位旁边。
王女有些紧张地看着花朝,颤巍巍地问她:“主人,我们……怎么办?”
那老族长部分残魂还在被困住的排位结界之中疯撞。
花朝早知道老东西不是好玩意,一把年纪了变成四不像迷惑她,满口控制天下,能是什么好东西?幸亏她早把他残魂封住,没有听他的砸碎牌位。
王女喉间干渴,很想对花朝说:“主人,你杀了他吧。”
但是她不敢。
而且羽人族众不能残害族长,这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毒,一旦触碰,必然发作,五脏俱焚而死。
这是那个地仙当初收老族长为坐骑妖宠,怕老族长反噬设下的附魂禁制。
只有……羽人族的主人能够杀族长。
而现在的族长,羽人族的主人,就是花朝。
老族长说不出人话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