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微微睁眼,也不看她,“起吧。”
慢慢起身,楚湫站在那依旧低着头不敢多言。
眼角一瞥,视线中女子一袭芙蓉色八幅锣裙端庄出众,落落大方,身形婀娜有致,却又不带妖媚,虽低着头,可仔细看的出那是一张俏丽出尘的面孔,但却给人一种柔婉沉静之意,犹如那江南水乡女子,娉婷动人。
“的确是个美人,难怪皇上如此宠爱。”
难怪前前后后送来那么多肖像的人皇帝也不理睬,长的再想,到底不如韵味像,这婧嫔纵然容貌不同,但这气质却是像了个七八分。
太后老眼一眯,“抬起头来。”
楚湫顿了顿,还是微微抬头,只见太后正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
骤然对上这双眼睛,太后顿时皱起眉,手中转动的佛珠突然一停,怎么会这么像!
“听闻你父亲是松明县知县,虽是知县,但能养出你这般出众的女儿,想必也是个有心的。”太后面上带着抹和蔼的笑意。
不知对方传自己来所谓何意,楚湫只是低着头恭声道:“父亲不才,故而这么多年才只是一个知县,但依旧时刻谨记着皇恩浩荡,嫔妾能有幸侍奉皇上是嫔妾的福分,父亲定也是这般感想。”
看着这个谈吐有度的女子,太后眼中的笑意越来越大,从进来至今,这一举一动间皆是大家闺秀风范,莫说她那不成器的侄女,就连名门出身的德妃怕也做不到在自己跟前如此淡定自若,有些气度是装不来的,这真是一个知县之女?
屋内瞬间寂静了下来,一时间只剩下佛珠转动声,须臾,才响起一道没有温度的声音,“那你可知罪!”
楚湫抬起头,故作惊慌的道:“嫔妾惶恐。”
“后宫是皇上的后宫,不是你一人的地方,你不劝着皇上雨露均沾,却一味占着独宠,难道你想做那祸乱宫闱的妖妃不成!”
太后眼眸一厉,手中佛珠骤然甩在她跟前,散落一地褐色佛珠。
楚湫立马跪倒在地,面上全是惶恐,“太后娘娘恕罪,实际皇上也只曾召幸过嫔妾一夜,其余也只是与嫔妾说说话而已。”
说完,太后却是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哀家冤枉你了!”
一旁的赵嬷嬷也是厉声道:“如此说来,婧嫔娘娘白日魅惑皇上,岂不是更过分。”
“嫔妾绝无此意,还请太后娘娘明察!”楚湫低着头,不曾想这太后如此老糊涂,居然明面上为难自己。
“你时常白日进出御书房,那国之重地,岂是你一个后宫妃子能进出的,难道这也是哀家冤枉了你!”
太后紧紧盯着她的反应,越发觉得可疑,这绝不是一个知县之女,多年以来的直觉告诉她,这女子定不能留。
“嫔妾进出御书房时皇上要求,绝对不敢有任何窥探。”
这时一个宫女忽然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只见她伏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立马神色一变,“起来吧,哀家不过询问你几句,瞧把你吓得,让人瞧见还以为哀家苛待了你。”
楚湫眸光一闪,悄悄挤出几滴泪含着,又极其缓慢的撑着地面想起身,这时屋外却突然响起一道“皇上驾到”。
随着帘子被人撩开,只见一道明黄骤然迈进,待看到地上跪着的人时,不经意眉间一皱。
“皇上这急匆匆的,莫不是以为哀家要吃了你的美人。”
太后随手端过一旁的茶盏,冷眼瞧了下地上的人,好个小蹄子,跟她来耍花样,真是好的很。
楚湫这时也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在一旁没有作声,赫连策也不坐下,看着太后微微颔首,“儿臣并无此意,只是恰巧想听婧嫔的琴,顺便一同过来给母后请安。”
看着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太后手中的茶盏被她握的极紧,她是在宫里活了大半辈子,这种话不知在先帝那听了多少遍,却做梦也没想到这话会从自家儿子嘴里出来,他不是一直都对那个死人痴迷不悟吗?
慢慢放下茶盏,太后淡淡一笑,“皇上这口不对心的话还是说给自个听吧,母后还以为你会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如今能看开自是最好不过之事。”
许是跪的久了,楚湫竟有些头晕,此时也是强撑着,不过事实证明她身边的确有赫连策的人,不然又怎会这么快知道她来了长寿宫。
闻言,赫连策神色不变,声音凉薄,“过去之事儿臣早已忘记。”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