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善睐的女子,他的呼吸再一次颤抖起来,深怕这场梦会醒来。
“都说了不要动不动就跪,三尺男儿要有骨气,我不值得。”她神色清淡,眉宇间透出一丝无奈。
李齐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她,喃喃自语,“值得。”
不知赫连策会不会如昨夜一般突然过来找她,此时也不是叙旧的地方,楚湫立马左顾右盼的道:“你快起来,我有事问你。”
回过神,李齐也有很多想问的话,但还是按耐住好奇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这个俏丽出尘的女子,好似怎么也看不够,连呼吸都在颤抖。
“你不必好奇我为何还活着,而且还换了一张脸,此事说来话长,你只需替我保守秘密不要让任何人知晓,包括哥哥。”楚湫正声道。
李齐眉头一皱,“为何?皇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皇上有他的江山社稷,我有我的家仇雪恨,一旦我触碰到他的利益,你认为他是选择我还是他的江山社稷?”
女子目光灼灼,亦如当年那般一惯执着缜密,李齐没有再说话,因为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出。
晚风习习,吹动女子碧色的衣裙,楚湫看了眼天边的圆月,一向平静无波的面上渐渐露出一丝伤感,双眸微红,“你如今已经独挡一面,有大好前程,我本不该将你牵扯进来,只是……”
“三小姐慎言!”
李齐目光如炬,面上满是坚毅,“我李齐这条命都是您给的,就算您不说属下也会替丞相鸣冤,这辈子我李齐只为您一人效劳!”
斩钉截铁的声音似在展示他的决心,见人又要下跪,楚湫连忙扶住他胳膊,无奈一笑,“你这动不动就跪的毛病是一点也没改,若不信你,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看着被那只纤纤素手拉住的胳膊,男子触电般缩回了手,一个大男人耳廓红了一片,一颗心杂乱无章的跳动起来。
“当年之事我并不清楚,你可知其中内情?”她手心一紧。
回过神,李齐凝着眉微微摇头,“当初丞相府出事时属下正在边关,等回来时老丞相……已经含冤而亡,其他的属下知道的并不多,不过皇上似乎知道什么,还笃定太子背后有人操控这一切,属下也觉得奇怪,老丞相一世清廉到底是谁这么费劲心思想陷害他?”
这么说来李齐并不知道府中有内奸的事,怕就怕对方想陷害的并不是她爹,而是另有图谋。
楚湫抿抿唇,看着他轻声道:“你可知府中当年的那几个谋士在哪?”
若有奸细,必定是他们中的一个,不然怎会抹去六皇子造反的消息不让她爹知道。
“这个属下也曾打探过,三个人一个被仇家报复而亡,一个不知所踪,还有一个在世子府中做门客。”李齐认真道。
宋天靖?
楚湫愣了愣,忽然问道:“听闻他娶了二姐?”
宋天靖与她二姐早有婚约,虽然她们关系不好,可府中到底也没剩几人了,丞相府落难,宋天靖还肯娶她二姐,可见他还是那个守信重诺之人。
“这个……二小姐似乎鲜少出来走动,也未曾去看过夫人,倒是世子时常去探望夫人还有大少爷。”
等李齐说完,楚湫忍住眼中的晶莹,看了眼周围,正声道:“我娘那边就麻烦你多照看了,另外如果可以,你去帮我找寻当年消失的那个谋士,我有些事想知道。”
“属下一定竭力搜寻!”李齐掷地有声的道。
出来有段时间了,楚湫只能故作轻松的看了他眼,“我该回去了,如果有事你可以在这口枯井边摆三颗石子,我看到了便会亥时来这。”
见她要走,李齐顿时有些欲言又止,一张硬朗端正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紧张,深怕这一别又再也看不到她。
楚湫微微一笑,没有多言,便戴上帽子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徒留后面一双目光如炬的眼睛紧紧盯着这边,久久不能回神。
回到静月轩,里头依旧很安静,赫连策今日并未突袭,不过楚湫觉得自己还是得谨慎行事,就怕对方还在怀疑自己,偷偷派人跟着她。
这一夜注定有人难以入睡,一颗躁动难耐的心久久不能平复,可楚湫倒是睡的极香,有个人帮忙总比孤身一人好。
次日一大早便被桃儿唤醒,清晨才露出一抹金黄,还带着抹早晨的凉意,能跟随皇上一同出宫祈福,这是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荣耀,花怜等人都卯足劲给主子装扮的大方得体些。
楚湫并不想引起太后等人的注意,不过今日却是在所难免会碰上,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来到西华门时,那里已经浩浩荡荡行成了一条长龙,皇上出巡,后面全是同行的御林军,云妃等人也是装扮的格外大气素净,远远望去也就只有两三人在而已,佟雪赫然在列。
等楚湫刚走近,云妃便忍不住轻笑一声,“贵妃姐姐,这位便是婧嫔妹妹了,你瞧着是不是格外水灵呀?”
一个嫔位妃子出现在这赫然已经不是规矩,云妃按耐了许久才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反倒幸灾乐祸的看向一旁那个淡然大方女子的反应。
楚湫低着头,没有去看她那个昔日的“好姐妹”如今怎么样了,纵然袖中的手在抖,她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