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皱皱眉,一旁的王公公一看便知这位爷要动怒,连忙上前去抢云妃的茶,“娘娘小心,伺候皇上的活奴才们来就行。”
“你……”云妃似有不悦的握进的茶盏,可没曾想王公公是真的用了力,一下子茶盏瞬间跌落在地,烫了她一手。
“皇上您没事吧!”王公公十分吓得连忙查看起来。
那边的太后也微微眯眼,转动佛珠的速度越来越快,一言未发。
“娘娘您的手!”
看着已经被烫红的手背,纵然心里十分恼怒,云妃还是退后一步略显委屈的摇摇头,“臣妾无事,都是臣妾笨手笨脚,还望皇上责罚。”
一旁的绿衣宫女立马拿出丝帕替她擦拭着手背,倒是王公公急忙跪倒在地,“奴才鲁莽,请娘娘恕罪!”
“儿臣还有公务要处理,明日再来看望母后。”
赫连策突然起身似要离去,那边的云妃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只能甩开宫女来到太后身后,似想说什么。
没有理会她的不满,太后只是微微一笑,“你公务繁忙,自己也要多加注意身子,哀家这你不必太记挂。”
并未再说话,男人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可眼角的余光不知扫到什么,目光忽然直直落在那个绿衣宫女手中的丝帕上,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半响,才突然道:“你过来。”
那个绿衣宫女还垂着头心想待会娘娘回去又得拿她们撒气,可不知听到什么,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那道明黄的身影,端正清秀的面容上满是震惊,继而又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云妃再也忍不住瞪大眼,眼睁睁看着自家宫女随着表哥离去,手心的丝帕差点内被她绞烂,好个贱蹄子,居然当着她的面勾引表哥,看她不扒了她的皮!
等人一走,她便再也忍不住冲着太后抱怨起来:“姑母,您看……表哥不理睬我也就罢了,可……可春杏那个贱蹄子要样貌没样貌的,表哥怎么能看上她呢!”
这么多年也未曾亲近过哪个女人,如今居然看中了她身边的大宫女,这下她岂不是成了阖宫上下的笑柄了!
内殿中的宫人皆纷纷退下,老人闭着眼慢悠悠的转动着佛珠,并未受到她急躁情绪的影响,等她发泄够了,才不急不缓的道:“事出有因,必有隐情,你退下吧。”
“可——”
云妃还欲说什么,可看着太后显然乏了,只能咽下要说的话,娇媚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怨恨。
乾清宫。
春杏从未如此激动过,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哪怕是做梦也未这般狂喜,她也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皇上看中,这是她曾经想也不敢想的事,乾清宫的地都是软的,一想到自己以后也要成为娘娘,她这心跳就抑制不住的加快。
随着房门被推开,一道明黄的身影顿时迈步而入,后面的王公公还带着一个御绣坊的嬷嬷,纵然他不明白皇上这是何意,可也绝不相信皇上会看中一个其貌不扬的宫女。
春杏跪在那连忙挺直身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自若,可这时男人忽然在她面前蹲下身,抬手似要去握她的手腕,春杏瞬间羞红了脸。
扯过她手中的丝帕,男人放在手中端详了片刻,忽然从怀中拿出另一块绣着荷花的丝帕,眉眼间闪过一丝柔和,继而交给身后的嬷嬷。
“看看有何不同。”
春杏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九五至尊,难道皇上不是看中了她吗?
接过两方丝帕,嬷嬷开始认真查看起来,一旁的王公公神色有些异样,那块丝帕皇上可是一直都贴身收着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半响,嬷嬷才跪在地上将丝帕双手呈上,恭声道:“回皇上,两方丝帕一个用的是流光锦,一个用的则是普通的衫布,而且不仅两方绣样相同,就连针法也是极其相似,用的都是苏绣,针脚细腻层层叠入,此等精巧的针法宫中无一绣娘可以做到,就连老奴也不敢保证。”
话落,殿内瞬间寂静一片,男人手心一紧,平静无波的黑眸中总算有了些许涟漪,紧皱的眉头带着抹紧绷,却让人看不透他内心在想什么。
春杏眼中闪过一丝嫉恨,没想到桃儿那小妮子绣艺这么好,不还是个做粗活的命。
“有没有可能,两者同一人手所出?”
话落,王公公忍不住神色一变,怎么可能,楚小姐都死了那么久……
嬷嬷低着头沉思片刻,才正声道:“以老奴几十年的眼力来看,就算是刻意模仿,也做不到如此相似,所以两者很有可能便是同一人所绣。”
赫连策闭上眼,手心的丝帕被他进来攥在手心,宛若一谭死水的内心终于有了些许躁动。
这时王公公自然是有眼力见的看向那个春杏,声厉色茬的问道:“说,这是谁绣的!”
身为御前大总管,长年自是累积了不少威望,春杏被吓得立马低下头,瑟瑟发抖的左顾右盼起来,“这……这是奴婢绣的。”
“再不说实话,便把你十根指头砍下来!”王公公眉头一皱,语气森冷。
春杏打了个哆嗦,吓得连忙磕起头来,“皇上恕罪!这……这是奴婢……从桃儿手中得来的。”
“桃儿是谁?”王公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