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落地。
刚刚站稳脚跟,杀魂便对着裴松泉伸出了手,一字一顿道:“把她给我。”
这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里带着少许野性的狡猾,但落在裴松泉的眼里,却仍然过于纯粹。
他想了想,还是把叶争流递给了这个才见面不到一刻钟的年轻人。
紧紧抱着叶争流,杀魂的表情和?缓了些,嘴唇也不再?那么像一条笔直的线。
他往后退了几?步,和?裴松泉拉开距离,这才直白地问到:“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祂——神明,是不能被杀死的存在。”裴松泉迈开脚步,耐心?地跟杀魂解释道,“我不是在阻止你,我只是无法单独地制止某个人。”
杀魂皱着眉头看了看裴松泉,眼神里明显带着点不解。
他觉得这个头发半黑半白的男人好像有魔性似的:这男人明明只是在简单地走路,却能让杀魂不由自主地抱着叶争流跟上去。
这个男人……周身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让人想听他说话的气质。
一连随着裴松泉走了几?步,杀魂又沉沉地说道:
“你说那个家伙不会死,可我依然要杀了祂。杀一次不死,我就杀祂两次,两次不死,我就杀三次……天上、地下、海里,祂活过来一遍又一遍,我就一遍又一遍地杀祂。”
说这话时,年轻人丝毫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暴怒和?凶蛮。
裴松泉沉吟了片刻,没有在这个带着血腥气味的话题上过多停留。
他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带向了另一个杀魂会更感兴趣的方向:
“我带着你离开,一是因为争流不适合再?呆在那个地方,二是……她其实已经在为自己报仇呢。”
杀魂睁圆了眼睛:“什么?”
“那你肯定误会了。”他以己度流,非常耿直地说道,“如果我在敌人面前躺下,一定是因为我被打趴了,不是因为我在用什么奇怪的偏方报仇。”
裴松泉无奈地摇摇头:“不是指她躺下……唉,我的意思是,你感受到贪婪神域里那个额外的神域了吗?”
杀魂点头:“我知道,叶争流在那儿扣了一个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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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并不是一只碗。”
小小地纠正了一句,裴松泉才说道:“那是一种可以蚕食贪婪神域、之要叶争流不愿收回,就能让贪婪日夜不安的东西。”
“哦。”杀魂默默地记了下来。
就在裴松泉以为,刚刚的那场战斗已经被一笔带过之际,杀魂忽然朝着他的背影抬起了头。
“对了,你还沉了我的剑。”
“……”
“那把剑是叶争流送给我的。”杀魂强调道。
裴松泉摇头一笑,对这个纯粹又执着的年轻人着实没了脾气。
思考片刻,半神将手探进自己的袖子,从中抽./出了一根流光溢彩,似剑似羽的锋利之物。
这造型奇异的轻剑在月光下焕发着华美的锋芒,正是叶争流惯用的那根烟凤翎无疑。
“你的剑我不能赔给你了。”裴松泉温和地对杀魂说道,“这把是叶争流的剑,你先替她保管好吗?”
杀魂注意到了一件事:“你让我和?那条鱼都扔掉了自己的‘剑’。但你也拿着叶争流的剑,却没有扔?”
裴松泉平静地回答道:“那是因为,当剑放在我的手里时,它的作用便不是一把剑。”
“……”
杀魂接过烟凤翎,插在自己的腰带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裴松泉。
裴松泉非常和缓地问道:“怎么了,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人真好。”杀魂直白地说道,“虽然不太一样,但你还是有点像我的父亲和?母亲。”
——是的,杀魂终于明白,这个男人那头半黑半白的毛色,还有他那股令自己想要多听他说说话的气质,究竟从何而来。
假如把他的银狼父亲,以及黑宝石似的母亲们的毛发各取一半,拼成一体,大概就是这个男人头发的样子吧。
裴松泉:“……”
父亲就罢了,母亲倒也不必。
裴松泉轻咳一声,再?次从容地改变了话题的导向。
“我听争流说过,你是草原上的狼王。你就这样跟着我离开,不会有问题吗?”
这一次,杀魂没有看向裴松泉。
他只是定定地、目光一转不转地凝视着怀中叶争流苍白的脸。
“我会守着她,直到她醒来,直到她好起来。”杀魂一字一顿地说道,“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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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呼唤我了。那么,在她听到我的回应之前,我半步也不会离开。”
听到杀魂主动提起此事,裴松泉试探地看了看他的面色。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