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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刘元起身走到男人跟前,一站一坐间形成的落差恰好让刘元的腹部对着男人的正脸。
他在男人困惑的眼神中玩味地笑了笑,伸手解开了皮带扣。“咔哒”一声金属响,在这个充满夜色酒气的房间里显得暧昧撩人。
男人呼吸一滞,愣愣地盯着刘元动作。细长的手指搭在敞开的黑色皮制带扣上,头顶的灯光映下来,精致得像玉一样。
他的喉头一阵干涩,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刘元毫无危机感,酒精已经带走了他的判断力,以往积压在心底的情绪此刻像是破开了一道豁口,全都泄了洪。刘元太兴奋了,他出生以来从未如此放纵过。
他又朝男人笑了笑,手指敲了敲金属扣,“懂了吗?”
男人觉得自己快要被撩疯了!他也喝了酒,在此情此景下不由涌现出一些疯狂的念头,他甚至浮现出一丝醋意——眼前这个人有喜欢的人了,那他给他喜欢的人露过了吗?
会不会也像是现在这样,用这样撩拨的姿态,说着刺激神智的话?
这么想着,男人突然有些失控,他长臂一伸,抓住刘元的胯侧将人狠狠往自己跟前带来!
“唔啊!”刘元猝不及防,一下跌在男人身上。
同一种甜酒的香气在两人呼吸间萦绕,刘元惊了一秒后,视线便锁定了眼前那双灰蓝色的瞳孔。
像海一样深邃的蓝,像雾一样迷蒙的灰。对视间形成一道漩涡,将人深深吸附其中。
他鬼使神差地舔了舔嘴唇,低头一口咬在了对方笔挺的鼻梁上。然后伸出舌尖点了点。
“砰”一声闷响,视线在旋转中颠倒。刘元回过神时已经被大力掼倒在了沙发上,男人撑在他上方,微微喘着气,眼神有些疯狂。
刘元在他过去的成长岁月里,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情绪——他自己的欲向来含蓄、遮掩,充满了患得患失,进退维谷。
此时此刻,男人流露出的情绪却堪称侵略失控。而令刘元暗自心惊的是,自己并不害怕。
在他的面前有一扇禁忌的大门,或许里面有海妖塞壬,也有魍魉惑人。
但他无法抵御这样的蛊惑,男人的眼神太过专注,让他有一瞬间丢弃了一直恪守的规则,甘愿沉沦。
刘元这么想着,就伸手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领,往自己跟前拉了拉,眼中写满了邀请,舌尖一卷,唇间滚落出一个单词,“Try?”
回答他的,是男人强势而激烈的吻。
物体撞击的闷响,矮几和沙发拖动的声音,伴随着暧昧的水声,在这个夜晚渐起渐伏,直到后半夜才归于平静。
……
第二天中午醒来,刘元捧着自己的脑袋,陷入了空白与迷茫。
酒是色媒人。
他悔恨!
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了,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像一头高贵的雄狮。他抖了抖脑袋上的金毛,大提琴般的声线愉悦流淌,“M,myhoney~”
草,甜心你大爷!刘元欲哭无泪,自己一直都有一颗攻心啊!他是攻啊!
他弯腰穿上了衣服,一言不发。男人却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跟情侣似的亲了亲他的脸颊,“做我的男同学?”
刘元,“…………”
那叫男朋友,谢谢。
要不是熟知男人不擅中文,刘元差点就以为这人是个渣男了——睡了一晚起来还边亲吻边说“做同学”,这同学情谊可真是太几把感人了!
刘元叹了口气,“如果你是想负责,那就不必了,都是男人,我也没损失什么。”
外国男人不能完全听懂他的意思,但也知道自己被拒绝了,顿时难过地懈下肩膀,“Why?你…不能遗憾你的朋友?”
刘元哽了一下。他果然是把“忘记”和“遗憾”搞混了!
他摇头,“不是,我们还不够了解,不能这么随便地在一起。”
男人急切地说,“可以更加理解的!你来自中国,我可以去到中国。”他表达得磕磕巴巴,“我做你的男同学,我给你好。”
刘元失笑,“纠正一下,那个叫男朋友。”
“噢……”男人懊恼地拍拍头,“对不起,我后来会认真学中文,我真的喜欢你,你给我个…机……机电,ce…”
刘元不置可否,只问了一句,“你的名字?”
“尤格·威斯曼。”
“尤格…yogurt?酸奶吗?”
威斯曼忙不迭点头,邀功似的探去一个脑袋,“嗯嗯,我的朋友说,我又酸又奶。”
思及昨夜的疯狂,刘元朝他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的朋友怕不是对你有什么误解。
正想着,手机忽然响了。刘元拿起来,竟然是许光晔打来的。
他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在昨天之前,自己还对此难以忘怀,结果昨天酒后一失足,就跟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外国男人睡了。关键是这人现在还搂着自己,望着手机虎视眈眈!
刘元觉得自己好难……
“不听电话吗?”威斯曼看了他一眼。
刘元莫名心虚,颤巍巍地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