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不同的家庭,不同的遭遇……就是一个娘生了一母同胞十二个,那也不能是个个孝顺听话的。你往世上看去,有几家不出不肖子的?”
金双固执的不起来,“娘,我知道您一直在给我相看……我都知道!可是娘,我真没想嫁人!我都想好了,娘说的善堂的事,我去办。”说着,就直接将散着的头发拢起来,一般挽起来用簪子簪住,一半那么垂着。
这是自梳的意思!
四爷皱眉:“胡闹!”
金双砰砰砰的磕头,“我知道,爹娘是担心我老了,孤单寂寞。可是娘啊……我本就是庵堂里长大,看多了世态炎凉。若说出家,这是对不住爹娘的教养。再说了,自从进了咱家门,我也知道,拜菩萨是一点用也没有的。原本,我也想着,连菩萨都解不开这样的苦噩,那人活着该怎么办呢?现在我知道……庙里的泥菩萨不行,那我就去做个活菩萨。爹娘收了我们十二个,我就想办法养活一百二十个,一千两百个……我就不信,这么多的孩子里,没有成才的,没有一个有良心的,在我老了之后不肯给我一碗饭吃。如果真没有……”她一脸温和的看着在炕角睁着懵懂的双眼朝这边看的绥姐儿,“我这不是还有绥姐儿吗?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我不怕老无所依!”
态度异常的坚决!
四爷看了桐桐一眼,然后点头。
桐桐扶这孩子起来,“爹和娘不是非得觉得你们成亲生子或者作出多大的事情就是争气就是出息……说到底,不过是想叫你们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既然你心里有决定,那就去吧!先想想怎么做,等祈福结束了,只管去着手办吧。你的婚事娘和你爹都不说什么了。不过,将来,要是遇上想嫁的人了。别掰不开面子死拧着不说……顺心就好,别人怎么看都是次要的,你可明白?”
明白!
金双这才破涕为笑,“明白的!”说着,又有些犹豫的看四爷,“爹……您还记得咱们镇子上那个齐家的小饭馆……”
记得!自然记得!
金双脸上就有了笑意,“齐家上京来了,是找了二姑爷帮着安置的。”
路六爻给安置的?
怎么说也是故人!
四爷就说:“那明儿叫琨哥儿琪哥儿跟四郎十郎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衬的,也好大把手。”
老家的人,那家的孩子又是金家的弟子。
金双就说:“爹,您说……齐家那样的配三妹妹好不好?”
这么着急?
什么意思?
金柳的事叫这些孩子心里还是不自在了?
林雨桐就皱眉:“你们要是这样,可真就伤了爹娘的心了。”
“不是!”金双赶紧摆手,“其实齐家早来了……以前住在外面的时候,二姑爷还叫二姑奶奶过来问过我,叫我探探三妹妹的口风的……这不是还没顾得上,就被接进来了。这一回来,就成了正儿八经的金家小姐了……人家知道攀不起也不提了。三妹妹之前不是老在齐家饭馆吗?跟齐家的小东家,倒是熟悉的很。”
意思是,金伞不反感这亲事。
这样啊,“那也不急于一时,明儿叫琨哥儿先去看看,再把那孩子带过来给你看看。要是合适,我跟你爹不在乎这门第……”
金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才欢喜的下去了。
等人走了,四爷才说:“我对那家的孩子,还真有些印象。”
讷言,但勤奋。不多话,心思却亮。难得的是这家人……辽东眼看不稳了,家业卖了投奔来了。借着那点香火情就能在京城立足。四爷从来不会瞧不起借势的人。只要心思正,借了也就借了。
“那你的意思,这亲事能成?”林雨桐问了才又说,“那家的老东家我倒是见过,很懂分寸,知道进退的一个人。”
四爷低声道:“咱们也该有咱们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亲事要是成,不如陪嫁一个酒楼出去……”
把收集消息的事,交给金伞去管。
不显山不漏水的,最是妥当不过。
第二天,四爷见了齐家那孩子,挺满意的。林雨桐这才去问金伞,看她对这亲事怎么看。金伞先是红了脸,“……靠手艺吃饭挣银子,我觉得挺好。靠什么都不如靠手艺傍身……走到哪也饿不死手艺人……叫我到高门大户去做少奶奶,我憋的……也受不了那个管束……”
果然是愿意的!
林雨桐这才跟她单独谈了不少,但不强迫,“……不管你能不能做,酒楼都是要给你陪嫁的……”
谁知道金伞眼睛都亮了,“娘,我能干的!我就怕自己没用……娘,您想啊,我要是成了万事通……这满京城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这是多了不起的事。娘,这事您别管,您跟我爹说,不要交给别人了。只管叫我做就好了……说定了!不许再改了!”一边说着,一边蹦跶的往远处跑,自打进了府之后,所有的拘谨之气都没有了。这件事的本身竟比给她定亲还要叫她欢喜!
林雨桐也不由的就笑出了声,果然,这野生野长的你就得顺着自然规律叫她在外面野着去,圈养在锦绣之地,确实不是好主意。
金双的事情林雨桐没怎么在意,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