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不由自主的记住了,那块打架的人的脸,还有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每张脸似乎一下都清晰起来。
习惯性的记这些,可这原主的脑子能这么清晰的记住这些,也是厉害了。
正头疼呢,车子就转绕,从大路拐进了小街道,自行车摩托车有,但是汽车没有。两边的大槐树投下来的树荫将路面都铺面了,一下子变的清凉起来。
蹬车的师傅的速度一下子就放慢了,回头问说:“大妹子,这去东平胡同哪一户呀?”
女人像是走神了,又像是有些紧张,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手帕来,手帕解开,里面是一张纸。纸条展开,上面写着三行字:京市东平胡同九号。
落款是:林东来。
日期是:一九七七年十月二十九日。
林雨桐扫了一眼便记住了,这张字条很老了,十多年之前留的吧。
果然就听这女人的声音有些紧绷:“东平胡同九号……也不知道如今搬没搬走,还有没有九号?”
“有!还没搬呢。”蹬车的师傅好像对那个地方挺熟悉的,“九号院子里住了好几户人家,你们找哪户人家?”
林雨桐以为女人会说那个叫林东来的名字,却没想到她的嘴只是张了张,就又闭上了,“到了九号门口就行。”说着,小心的将纸条包回手帕,又谨慎的揣起来了。
这师傅挺知趣的,没有再问下去的意思。
醒过神来,这车已经在胡同里穿梭了。这大大小小的胡同,跟迷宫似得,林雨桐特意去记,不算是迷路,意外的是女人,好似对这种胡同也不算是特别陌生。反正不管怎么绕,她都很淡定。再绕过一道弯,车就停下来了,“九号到喽……”
他这么高声的吆喝着,就有一个围满人的地方让开了一点位置,众人都回头看,这九号又回来什么人了。
还有人认识蹬车的师傅,就搭话了:“老廖,今儿没闲着。”
“没闲着,拉趟活去。”老廖说着,就帮着往下搬行李,“来喽,搭把手放在里面……”
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帮忙,转眼东西就放里面了。老廖还问:“瞧什么热闹呢?”
“还能有什么热闹……老林家跟老金家又闹起来……林家的外孙把金家的大宝孙给开了瓢了……”说着,就又问:“你拉的是谁家的亲戚……”
老廖也不知道啊,回头看着母女。女人的心思不知道飘哪去了,林雨桐才提醒:“妈,没给这大爷钱呢?”
女人这才醒过神来,摸出两块递过去。
门口一大娘挺热心的,“你们找谁家呀?”
女人不答话,只说了一句:“麻烦您帮我看一下行李……”然后就跟提了一口气似得拉着林雨桐往院子里去了。
绕过照壁,就看到院子里的情形。两个女人此时站在院子里,周围也围了一圈。
时髦的那个嚷道:“我们家庆生谁家的孩子不招惹,偏找你们家孩子招惹?头上破点皮,三百都不成。我告诉你宋兰兰,你还别得寸进尺!”
那被叫宋兰兰的女人也丝毫不让,“林东方,到底是谁得寸进尺……”
还要再骂,突然就听到一声:“你就是林东方。”这一声是林雨桐原身的妈发出的。
时髦女人愣了一下:“谁叫我?”
女人拉着林雨桐霍开人群进去:“是我!”
林东方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你认识我?”
女人点头,又摇头,“我没见过你,我听过你。我叫苏宝凤,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苏宝凤?
这名字还真有点熟悉,可这一时半会的还真就想不起来。
苏宝凤看着对方的反应,眼里慢慢暗淡了下来,“我……”
“谁是苏宝凤。”正房的帘子突然被掀开,里面出来一白胖老太太,眼里全是急切,“谁是苏宝凤?”问完了,老太太看见了,她三两步走过来:“你就是宝凤?”她上下打量她,“你怎么才来?”
苏宝凤眼圈一下子红了,声音有些发涩:“您知道我?”
“知道!知道!”老太太就看林东方,“你忘了,你弟弟……当年……”
林东方恍然大悟:“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苏宝凤猛地一拉林雨桐的手,将她往前一推:“桐桐,这是奶奶和姑姑。”
啊?
“啊?”老太太和林东方都唬了一跳,被眼前这个大姑娘给晃花了眼了。
林雨桐能听到,耳边‘哄’的一声,各种的碎碎念的声音一下子全都钻了过来。
“这女人谁呀?”
“林东来的媳妇?”
“林东来都有闺女了?”
“坐牢出来,蹦出这么大一闺女啊,啥都省了……”
林雨桐满脑子的都是:林东来……媳妇……闺女……坐牢……出来……
当事人愣住了,看热闹的更热情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正热闹呢,听到后面一痞痞的声音:“嘛呢?嘛呢?看戏呢?来来来,一人两毛,不掏钱不让走啊!去电影院得买票,去录像厅你也得掏个场次费……我们这活话剧演着,您不能白看不是?来来来捧捧场,一毛两毛不嫌少,三块五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