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褚岩哪怕沤死自己, 不清楚真实情况,也只能继续沤着自己。
“你和孙紧相亲相的怎么样,她还不错吧?”在饭桌上, 邓博士兴致勃勃的问。
褚岩就跟屁股下面扎着针似的, 扭了扭屁股说:“很不错。”
“以后慢慢接触,孙紧是个很不错的女同志, 你要喜欢,可以调来红岩, 她完全可以随军。”邓昆仑又说。
终于,褚岩挤了一句出来:“就怕她瞧不上我,你知道的, 我不怎么会讨女同志们喜欢。”
邓昆仑认真的看了看他, 居然说了句:“你是差了点, 但只要努力, 孙紧会喜欢上你的。”
褚岩一副你开心就好的样子, 认真点了点头。
吃完了饭,苏樱桃给他们几个人泡了茶, 让他们挪到沙发上去了。
从柜子里掏了一些瓜子和糖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拿了只烟灰缸摆在一旁, 她就准备要走了。
啪的一声,褚岩从随身拎的旅行包里掏出两本书,拍到了邓昆仑面前。
纯英文, 大部头,他二郎腿一翘,故意当着苏樱桃的面说:“我姐送你的,她说你肯定喜欢。”
邓昆仑接了过来, 果然惊叹了一声:“《费曼物理学讲义》,而且是中文翻译版的,这书不是从出版厂就给烧完了吗?我自己翻译了一半,一直没时间翻译另一半,你姐从哪儿搞来的?”
“为了邓博士嘛,她特意找到蜡板底稿,帮您印的,要多少您以后尽管说,我们帮您印。”褚岩得意洋洋的说。
邓昆仑接过书,翻开,果然,里面是一股浓浓的油墨味儿。
“替我谢谢你姐。”他由衷的说。
苏樱桃看邓昆仑把书递过来,拿着上楼,摆到他卧室了。
褚岩目送苏樱桃消失在楼梯上,真的特别好奇,这么一个年青的小女同志,行事那么张狂,凭什么在一个国家级的农场里一手遮天,搞的自己好像太上皇一样,这种行为,简直比他后妈还可恨,还武断。
让他觉得反感,混身不适。
不过怀着这种不适,他也只客气的跟博士聊一阵子之后,先回招待所。
而苏野呢,则休息在邓昆仑家了。
邓昆仑跟苏野,褚岩聊的有点晚,上楼的时候心里也很担心,毛纪兰这一回闹的鱼撕网破的,苏樱桃到底能不能应付。
进了卧室,悄悄打开床头的台灯,苏樱桃的枕头边还放着一个笔记本,上面是密林农场的工作计划。
邓昆仑于是把工作计划给放到了一边,这会儿苏樱桃还在做梦呢,缠到他身上来了。
这可是自打为了生孩子起争论之后,苏樱桃第一次主动求爱,邓昆仑有点激动,把茶几上的手表都啪一声打落在了地上,摸了一下抽屉,糟糕:他原来为了计划生孩子,没去申请套子,没套子了。
苏樱桃还在往上缠,邓昆仑炽着呼吸,哑声说:“没套子了。”
“没有就不用了。”她的唇凑了过来,有点淡淡的酒气,软软的吻在他鬓角,邓昆仑于是翻过了身,但顿了很久,还是把苏樱桃给推开了:“睡吧。”
万一真怀上孩子,苏樱桃肯定会恨他的。
“博士……”苏樱桃往丈夫脖子窝里蹭了蹭,轻声说:“你可要保护好自己啊。”
邓博士很少见比自己小很多的妻子这么温柔,这么乖巧,突然觉得枕头有点湿,摸了一把,才发现她好像是在哭。
这是因为苏野回来了,高兴的?
他连忙把妻子抱到了怀里,毕竟苏野今天晚上就住在隔壁,让他听见自己的妹妹三更半夜哭,这肯定不好,于是抱着哄了很久。
但苏樱桃委屈的是,她一生好强,可是在梦里没有防过褚岩,还记得他带着人来抓捕她,装的那么逼真,估计毒就是他藏的,却一副恨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样子,竭力的跟她划清着界线,一把逮上她的头发,把她搡在床上,抽出腰上的皮带,要不是别人拦着,他就得活活抽死她。
最终,他拿她竖典型,开公审大会。
……
大清早才五点多,突然家门哐啷一声,邓昆仑立刻翻身坐了起来:“谁?”
“贼吧?”外面天还是黑的,楼下还有急促的呼吸声。
邓昆仑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起来,顺手一摸,从床垫里头摸出王八盒,当时填子弹,苏樱桃坐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冲到楼梯上了:“不要出来,说不定是间谍。”
苏樱桃掀了被窝才发现自己身上是光的,套上睡衣,就听楼梯上一个冷冷的声音已经上楼了:“来来,邓昆仑,你打死,朝这儿打。”
“三哥,她是生了你的娘,我们都听说了,三嫂要把场长给她哥当。”这是邓老四的声音。
说话间,毛纪兰咣一把推开了门,苏野就站在地上。
这下毛纪兰简直要气疯了,几拳头砸在邓昆仑的胸膛上:“没出息,窝囊废,给我纸,给我笔,老四,你来写大字报,我去贴,就说邓老三在M国学坏了,大大的资本主义,娘都不认了。”
“哥,快给娘求个饶嘛,不就几分工作嘛,三嫂随便就能办到的事情,她怎么能把娘的场长都给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