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啦,是我妈逼着我来的,但是邓三儿刚才把我喊去骂,用他的话说,近亲结婚是胡扯。”
“为啥呀,邓博士看起来挺平易近人的,为啥不肯结婚?”苏樱桃问。
她想结婚,结果遇到了一个不婚主义者?
“一开始,他在国外是有对象的,还是个女科学家,不过那个科学家对象不想跟他一起回国,就分手了。在咱们秦工,他原来也处过一个对象,但是,唉,不提了,总之,那不是一段愉快的经历,所以他根本就不想相亲结婚?”孙紧说。
果不其然是优秀的博士,这光是谈对象的经历就够曲折的。
“我妈还想让邓三儿跟我结婚,给我搞个正式工作呢,没情况呐。”孙紧又念叨说。
“啥意思,跟邓博士结婚,还能解决个正式工作?”这事儿,大婶儿可从来没跟她提过啊。
“当然可以,还是机械厂的工作呢,机械厂现在可是咱们秦城最大的工厂,工资高,待遇好,我妈也在这厂里,我俩哥都在厂里,现在就想让我进来,最好在食堂工作,可以把面啊米啊肉啊的,全搬我家去。”
不是相亲不是谈恋爱,就为了一个正式工作也必须结婚啊。
更何况,苏樱桃还想替邓博士化解十年的牛棚之灾呢。
“我想嫁给你表哥,嫁了之后咱俩做姑嫂,你觉得成不?你喜欢我不?”苏樱桃不害臊,也不要脸,反正就是缠上了。
孙紧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了:“你真的想?”
“真想。所以我该怎么办?明天我们就该走了吧,你觉得他对我有印象吗,还会再见我吗?”苏樱桃问。
用座谈会的方式让邓博士面见很多女孩子,组织再选出他喜欢的,留下来做深入接触,彼此都愿意的情况下,才会让他们谈婚论嫁。
共产不是专治,不会在婚姻问题上强迫一个人的。
可那也得人邓博士那尊石象愿意点头啊。
“你等着,我给你搬东风去!你也得随时准备好丑媳妇见公婆呀!”拍着屁股,出了门,只听外面一阵拖拉机的突突声,这个向阳公社的拖拉机手,跑了。
这情况,可比苏樱桃想象的顺利多了。
……
半个小时候后,机械厂领导们所居住的小白楼,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并肩睡着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漫着的小卧室里,邓昆仑正在检查俩孩子的头发,很奇怪的,孩子的头发似乎是斑秃了一样,一片片的地方全是秃的,就像给薅过毛的鸡一样。
有人敲门了,保姆开门,进来的是邓博士的母亲,毛纪兰同志。
“汤毛和真泥都睡啦?”俩孩子,一个汤姆一个珍妮,是邓昆仑从m国带回来的混血儿,据说是他好朋友的孩子。
这俩孩子的父母们都在归国前出了意外,临终时嘱咐邓昆仑把他们带回国。
据说再过不久,汤姆的爷爷就会来找他们,所以暂时在邓昆仑这儿养着,住着。
“母亲好!你怎么来了?”邓昆仑抬起头问。
“听说你今天觉得有个女同志不错,明天留下来单独见个面吧!”老太太声音很是轻盈,掩饰不住的喜悦。
邓昆仑其实很不喜欢这种一茬又一茬,由组织安排的见面会。
那些女同志并不是因为喜欢他个人而来相亲的。
一个个抱的目的都是要为组织,为祖国献身,再顺便解决一下她们的工作问题,搞的他像□□里的大祭司,她们都是祭品一样。
“我没觉得哪个女孩子不错,我看都一样!”
“但你不是跟人聊天儿了?”毛纪兰说。
“母亲,说一句话不算聊天。”邓昆仑忍着怒气,厌烦的说:“我还要工作,您请回吧!”
这要家里那几个土生土长的,毛纪兰早大耳刮子呼过去了。
但这个不行,这个是她从小送出去留学回来的,在他身上花了五个大洋呢,养成了洋脾气,不能呼,只能顺着毛捋。
保姆从屋里出来了,也插言说:“这家里是该有个女主人了,汤毛和那个真泥啊,本身一副洋不洋土不土的长相就爱招人打,偏爱往外跑,跑出去就是挨打,是得有个女同志替我盯着他们,我觉得吧,咱们博士年龄也大了,小女孩们子就算了,脾气大,不好伺候,找个结过婚,带娃的女同志也不错啊,年龄大的女人会疼人。”
这不胡扯吗,毛纪兰瞪了保姆一眼:“干你的活儿去。”
回头,她要跟儿子使杀手锏了:“就不说汤毛和真泥了,组织给你安排了多少女同志,你一个都看不上,孤身一人,这样很容易让人抓到把柄,别人会说你没有踏实下来,认真报效国家的决心。你没听说吗,搞核工业的那三个钱博士,现在相继都要下放,你跟组织对着干,是不是也想去住牛棚?”
说起下牛棚这件事儿,邓昆仑的眉头不由的紧锁到了一起。
“这是对科技行业的侮辱,更是对生产力的摧毁,其损失是无法估量的,早晚这个国家得为了这个错误的决定而痛心疾首。”
毛纪兰才不管儿子嘴巴里往外吐的,这些洋绉绉的话,她只知道一点:儿子必须找个对象,赶紧结婚,她要抱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