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在那时,与左家有过定亲的戏言,左家那位小公子的剑又叫‘上凝剑’,一来二去,这个名字就定下了。”
“那‘桑宁宁’呢?”
桑夫人的脸色顿时白了许多,肩膀都有些颤抖起来:“……月凝,别问了。”
这只是随口起的罢了。
用心程度,大抵还比不上凡尘人家里养做宠物的猫犬。
桑宁宁从她的神情上得到饿了答案。
她扯了扯嘴角。
无妨。
她对自己说,桑家人不算什么,她现在还有师父、有洛姨,有钱师姐、沈师姐、符师兄、景师弟……还有大师兄。
这么一想,桑宁宁心头当真松快了许多。
下一秒,她忽得抬手,将手中的溯魂灯狠狠砸向了屋内。
只听一声剧烈的爆裂声响起,溯魂灯与屋内铭刻着“桑月凝”的牌位齐齐裂开了一条缝,随后这道缝隙越裂越大,竟是骤然碎开,成了齑粉散落!
桑夫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月凝!你在做什么!”
“母亲。”桑宁宁平静道,“我叫桑宁宁,你勿要记错了。”
桑宁宁拍去了肩上的几分,语气随意到近乎漫不经心:“最后一事,母亲,桑家家主是出行在外么?”
她明明口中叫着‘母亲’,可是言辞中却没有丝毫对于这个称呼应该有的尊敬与爱意。
桑夫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顿时手脚冰凉,如坠冰窟,连嗓音都标变了调子,却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音调,答道:“是,他……最近
流云宗大比,他借此机会,去明堂洲接了耀安一起,去、去探望云惜了。”
桑宁宁颔首:“原来如此,多谢母亲。”
有了孙家村的事,恐怕他们是见不到桑云惜了。
眼看着她就要离开,桑夫人再也忍不住,高声道:“月……宁宁,你叫我‘母亲’时,是什么感觉?这个称呼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桑宁宁跨出大门,闻言,微微转过头。
清晨带着露水的朝阳披拂在她身上,模糊了她的面容,桑夫人只能听见声音。
桑宁宁脚步并未停下。
少女的嗓音清澈,不含丝毫情绪。
“什么也不是。”
这个称呼对她而言,什么也不是。
身后寂静几秒,而后骤然传来极其强烈的恸哭之声。
不过这一切,桑宁宁并不关心了。
桑父不在,她可以去找他。
而且,不知为何,桑宁宁心头总有几分发毛。
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她身上没有了多余的传送符,只能运起灵力赶路,却不料在即将出明堂洲时,在客栈中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青龙洲委实太过分了!”
“愿赌服输,这毕竟是宗门大比。”
“诶呀!你和我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他身后的小弟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宗门大比,宗门大比——大家到底是同一门派,这青龙峰怎么也不能任由他们那个姓桑的内门弟子,去砍断素心师姐的手啊!”
桑宁宁豁然回首。
“你说什么?!”
怎会如此?大师兄不是将人带回去了么?
桑宁宁脑中一团纷乱。
认证物证俱在,桑云惜为何还能参加宗门大比?!!
她语气平静,连一点起伏都没有,桑夫人却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去抓桑宁宁的手。
桑宁宁皱起眉,后退了一步。
桑夫人不知何时已经琳琅满目,哽咽着道:“月凝……我、我不知道……”
她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身体却不住地往前,还想伸手去勾桑宁宁的裙摆。
她完全放下了之前的架子,如同一个被剪掉了翅膀的蝴蝶,落在地上,凄惨但无用。
桑宁宁歪过头,不解地看着一幕:“我不需要你如此。我只想知道,这一切的事情,当真只有你和桑家家主知道么?桑云惜和桑曜安,他们二人半点不知么?”
桑夫人矢口否认:“他们半点都不知道!耀安从小就大大咧咧的,云惜、云惜她……”
桑夫人忽得心中一突。
她抬起头,对上桑宁宁那双犹如冰雪的眼,不自觉地将话脱口而出。
“在去完容家后,我就发现我再次怀有身孕了……”
桑夫人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根本说不下去,浑身打了个寒颤。
若……若真是如此……
那这些年来,她弃之如履的才是她的亲女儿,她宠着爱着的,又究竟是什么东西?!
无需答案,从桑夫人的神情里已然可以得到一些东西。
桑宁宁:“多谢桑夫人,我明白了。”
她耗费了几个时辰,读取桑夫人的记忆,如今已经不需要再耗费时光留在这里了。
桑宁宁几步走到门前,推开了门。
“吱呀”一声,一大束暖白的日光倾泻。
正是天光破晓,大好清晨。
“——桑宁宁,桑月凝!”
桑夫人不知从哪儿来得力气,竟是运起灵力站在了桑宁宁的身边,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