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这样的大亏,还不能找补回来的那种,气得她在家里嚎啕大哭,扬言要拿根绳子吊死自己。
“我都让人给打死了,也没人管啊……”
其实她被打得并不多厉害,还穿着棉袄棉裤呢,只要不狠打头和脸,并不会真打坏,无非就是身上有淤青,疼几天就好。
宋占刚却是真疼,掉了三颗门牙,疼得说话都不敢张嘴,他忍痛拿钱安抚宋婆子,让弟弟回头去公社把家什儿都置办回来。
宋二婶安慰她,“别伤心啦,看着东西多,都是些自己做的不值钱的玩意儿。”
宋槐花也活过来,赶紧将功补,“对,她拿的都是些破烂儿。她滚出去没地方住,看她住鬼屋子不吓死她的。”
听她这么一说,宋婆子也好受点,想想丁桂梅不肯带姜芸回娘家,摆明还是嫌弃她被男人抛弃丢人。
想想姜芸带着孩子搬去鬼屋,她也觉得很解恨,稍微中和了一下被拿走家什儿的心疼。
“走,去看看她离开我老宋家过得有多惨!”宋婆子突然来了精神,似乎看姜芸过得惨这件事,远超过心疼宋占刚被打掉的三颗门牙。
宋婆子带着宋二婶和宋槐花跑到那院子的时候,发现一大群老婆子、半大小子也跟着在这里凑热闹。
小海和小河俩小子领着一只黑猫跟过年一样在院子里撒欢儿,笑声特别刺宋婆子的耳朵。
姜芸那一车东西已经摆在院子打扫干净的一角,小山似的一堆,又戳宋婆子的眼珠子。
郑毕臣、任向成和杨晴几个知青也在给姜芸帮忙,想起儿子骂姜芸可能和郑毕臣有一腿,宋婆子的心口窝都疼了。
宋槐花看她娘脸黑了,赶紧道:“娘你瞅瞅,可真破啊,那屋子破破烂烂黑洞洞的,真瘆人啊。”
这院子没有东西厢房,只有北面三间正房,东边那间塌了一半,中间的屋顶有个洞,西边倒是好的。
常年不住人的屋子,里面没有人气,从门窗看进去黑洞洞的,里面甚至有呜呜的奇怪声音。哪怕完好的屋子都让人心里瘆得慌,更别说被火烧坏的。
宋槐花觉得好像随时会跑出个怪物来一样,腿肚子都有些打转,这里可是她从小的梦魇之地啊。
院子里杂七竖八扔了些家什儿,还有烧枯的一些果树、荒废的菜畦、陈年的荒草,看着干枯萧瑟特别凄凉。
旁边宋占军他娘王婆子一阵心酸,跟人小声嘀咕:“住这里真没事?哎,媳妇带着俩孩子,真是可怜人。”
几个婆子瞅着宋婆子过来,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
宋婆子却一下子高兴起来!
她心里爽得很!
这屋子的故事她可是全程听说甚至参与部分的,在她看来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看吓不死你!
王婆子看不得宋婆子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她道:“咱也搭把手帮着把屋子院子里面拾掇一下。”
她这么一吆喝,几个婆子就动手帮忙,把屋里的杂物拿出来,院子里的杂物也该丢的丢出去。
都是大队一些用不着、修不了还舍不得丢的破烂,
宋书记喊道:“那些烂木头、烂筐子的,就留着烧火吧,丢出去也没个用处。”
姜芸忙给大家伙儿道谢,让他们先回去吃饭,不要耽误各自的事儿。
早春时分,大队男劳力带着牲口耕地,女人们也有各自的活儿,婆子们都带着孩子出去剜野菜补贴口粮,大家都忙,她自然不想占用别人的时间。
王婆子道:“丫头在家做饭呢,我们帮你把东西清出来,你打扫一下把家什儿抬进去。”
这时候宋书记老婆子还打发小子给姜芸送了一茶缸热水和四个窝窝头给她和孩子垫垫肚子。
姜芸让小海和小河俩吃饭,还给黑猫用灵泉水泡了窝窝头吃,她自己随便吃几口就去收拾杂物。
宋婆子看着那么多人帮衬姜芸,心里又嫉妒得很,忍不住要撒撒气,“咱们快走吧,这里阴森森的,怕是不干净,一到晚上……”
她对上一双冷幽幽的猫眼儿,那竖瞳如冷酷的凶兽般无情而凉薄,看得她心里打了个突。
福爷爷听着不爽,“不是来帮忙的都该上工的上工,剜野菜的剜野菜,别没个正事儿。”
他年纪大,辈份高又有身份,说这话比宋书记有威风。
院子里看热闹的说说笑笑走了一多半。
宋婆子气不过也只得走,又觉得不甘心,回头瞅了一眼问宋二婶,“你看她和那个知青是不是眉来眼去的?他俩是不是有一腿?”
宋二婶:“没吧,这方面她还挺注意的,没和哪个男人近。”
宋婆子却疑神疑鬼的,越想越觉得姜芸肯定和郑毕臣好,要不她不可能这么硬气要离婚。
当初姜芸能认准自己儿子和娘家决裂,现在肯定也会为了郑毕臣跟自己儿子离婚!
她着急跑回去找儿子商量,再也顾不得笑话姜芸住破屋子了。
看她们走了,福爷爷对姜芸道:“闺女别听他们瞎说,我来这里住过嘛事儿没有,都是吃饱了撑的扒瞎话呢。”
姜芸才不怕呢,这本书中的世界没有丁点灵异元素,如果有那她这个带着灵泉穿回来的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