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下了凤驾,走了。
羽飞凤缩在角落,泪流满面。
……
朝廷大军变成公侯联盟大军后,分成了大大小小二十三个阵营。各公侯们联合起来,逼迫越公分了粮草,有五家在分到粮的当天便带着兵
马走了。
联盟大军中,越公、静公府的三公子、宣公府的二公子的势力最盛。
越公捏着粮草和重弩,把统领骑兵的千夫长拿下,夺了朝廷的三千骑兵,又收拢了三万之众,一跃成为联盟大军势力之首。
萧世侯原本势力最大,好几万人都归在他的麾下,但逃的逃,叛的叛,只剩下没人要的抓来凑数的良民和奴隶,和几百自己府上的披甲人。他只是披甲人出身的侯爵,身份地位比起公爵们差得远,队伍
没有战斗力,分得的粮草是最少的,行军途中,被公侯们硬逼着走在队伍最前面,准备拿他们打前锋。
联盟大军走了四个多月,才抵达花丘,待见到花丘界碑的同时,也看到了那些倒在路上的参天大树。
倒下的大树,枝叶繁茂,树干有好几人合抱粗,比腰还粗的树枝比比皆是。大树倒在地上,枝叶交错,人想过去,比钻深山老林子还难。这些树,每棵都很重,又是倒在地上,树枝要么卡在其它没倒的树丛中,要么深深地压在泥土里,或者是夹在石头缝中,推都推不动。
唯一的办法就是砍断树枝、树叶,再把树抬开。
他们早已知晓南疆砍树封路,亲眼见到沿途的情形,仍旧……头大。
众公侯们就地起炭窑和冶炼铸,烧炭铸铜,砍树干树枝开路。
砍树需要铜斧,为了早点开通路,需要大量铜斧。
铜不够,长戟得防着作战,首先想到的是亲随军的铜甲衣。
铜甲是在战场上保命用的,且铸炼工艺复杂,铸成斧头后,在这行军途中是没法再铸回成铜甲的。
亲随军不乐意。
原本朝廷十万亲随军,个个都有铜甲,羽飞凤上任后亲随军大营中跑了将近一半的人,全是连铜甲带长戟武器一起跑的,只剩下五万来件铜甲,新增的亲随军穿的都是皮甲。如今有铜甲的亲随军都投奔到各个公侯麾下,他们刚投过去就让他们脱甲衣,当然不乐意。公侯们还要指望他们打南疆,不好逼迫,于是把萧广义的队伍给抢了。
萧广义的人虽然穿的都是皮甲,不少人用的还是骨制武器,但用铜戟的人也不少。萧广义身上的门郎将铜甲能铸好几把斧头,也给他扒了。
砍树的铜斧凑齐了,萧广义的队伍穷得如同战奴,地位和待遇跟战奴亦是不相上下,被押着干最苦最累的活,连逃都没法逃。
砍树开路是重体力活,为了赶时间,全军上下齐上阵,开路速度很快,但从花丘一直到边林,路上全是树,等清理完,又是三个月过去了,满山遍野的花全开了。
他们的余粮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连回去的粮都不够,唯一的生路就是打下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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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大军已经没有退路,不想打也得打,斗志和士气提升许多。
所有人都知道战事会很艰难,南疆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且联盟大军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足够南疆做足准备。
照理说,南疆有熟悉地利的优势,他们砍树途中是最好偷袭的,南疆却从来没有派人来偷袭过。=杰米哒XS
联盟攻打南疆的公侯们的心情跟亲随军一样,都知道即将面对的会是场苦战。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面对的是六位门郎将,且有将近两万亲随军大营出去的精锐,再加上裴曦的战奴以及扩招的人手,以二打一都未必有胜算。
好在南疆建<城时间短,没城墙,应该好攻。
然而,等他们穿过边林,在快靠近南疆边界时,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在他们的前方,是两座险峻难攻的高山,山上一层层地建起木墙防御工事,木墙上还有一座座立得高高的台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在两山之间,有一条不太宽的河流,河流一侧,则是供两辆马车行走的商道,被一座险峻的关卡阻断。关卡的砖墙砌得足有两三丈高,没有可供攀爬的地方,连架梯子都够不到城楼。
那关卡依山而建,两侧,一边是河,一边是陡峭的斜坡,斜坡上还有木头筑成的防筑,要攻上去,跟攻城墙差不多。
四月末,下过几场雨,河水暴涨,水流湍急,想从河里过去,跟投河自尽没区别。=&#x6770;&#x7C73;&#x54D2;XS
攻难关不如攻山。
攻山却是一排排防御木墙。
联盟大军看到对方修建的防御工事就想撤,但余粮已经供应不上他们回去,于是先想办法探路,看能不能绕过去,但……这山并不小,绵延十几里,全是人烟绝迹鸟兽出没的深山,要想绕路,得先开山修路,即使南疆不出兵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