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颗星(2 / 3)

“嗯,但伤口总会愈合。”

“那以后要遇到更多麻烦……”

“早晚都会解决的。”

倒吊人遭受捆绑,悬空倒吊起来,世界在他眼中颠倒,但他并不感觉困扰。他以新角度平和地观察世界,准备前往生命中的新方向。

楚千黎被他的情绪感染,她忽然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低下头来不看他,用窗帘紧紧地裹住自己,只在帘幕中露出小小头顶。

片刻后,她喊道:“星星。”

“嗯。”

“星星星星……”

“我在这里。”谈暮星轻声应道。

两人一喊一答,重复数次以后,连空气都轻松起来,像是迎来前所未有的畅快。

楚千黎终于从窗帘中探头出来,她在戈壁上工作时沉默寡言,现在总算是恢复常态,又像在校被作业压垮时一样,可怜兮兮地抱怨起来:“星星,我被安全绳勒得好疼,那个东西掉到最低,我差点把胃吐出来,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楚千黎当时一声不吭,如今跟谈暮星重逢,立马开始大倒苦水。

“我还莫名其妙平地栽下去,差点就变成命案现场。”她神色委屈,还将裤腿拉到膝盖以上,露出擦伤后结成的暗痂,诉说一路上的艰难困苦。

谈暮星没想到她膝盖也有伤,他看完只觉触目惊心,忙道:“那么严重吗!?”

他以为只有手臂,没料到还有别的。

两人就是稍微分开一阵,她搞得自己浑身是伤。

楚千黎悲戚地呜咽:“就是事事都不顺,不该在那段时间出门,但不去又不行,胳膊伤得更深……”

楚千黎现在宛若幼童,那感觉就是被纸拉出血口子都要大呼小叫,火急火燎地奔向大人们哭诉自己的凄惨,生怕路上稍一耽误,伤口就不治而愈,失去找人寻求安慰的机会。

谈暮星听闻她在戈壁上遭遇,他关切地嘘寒问暖,连连好言劝哄,安抚受苦的人。

正值此时,俞仡过来探望同伴,他不经意间听见两句,难以置信道:“楚千黎,你居然朝骨折的人哭惨,多少有点离谱吧?”

俞仡站在门口就听到楚千黎嘤嘤卖惨,谈暮星可是重伤骨折,她最多就是磕到碰到,相较而言明显谈暮星更惨,她怎么开得了口!?

谈暮星明明还打着石膏,他现在却表情严肃,认真地替她辩解:“但她就是伤得很重。”

楚千黎如今有人撑腰,她瞬间底气十足,哀声道:“你不懂我!”

俞仡面对二人,他无力地吐槽:“我是不懂你们,你们是不懂医学。”

他着实不明白当今高中生对伤势的理解,到底谁该哭惨,是不是搞错了?

三人或多或少都有伤,其中谈暮星最为严重,好在工作顺利解决。

楚千黎在寻找禄储水时遍体鳞伤,但她度过多灾多难的时段后,同样收获颇丰,获取巨额业力,基本跟铁路建成差不多!

她推测这一劫是关键节点,倘若她可以平安度过,那就判定她能完成修路功德,倘若没有办法撑过去,那一切就彻底结束。

这就跟人的时运一样,某些时刻熬过去,转瞬就柳暗花明,但要是熬不过去,或许尘归尘、土归土。

好消息是,巨额业力缓解压力,她明显感到时间增多,应该能撑过二十岁。

坏消息是,死劫依旧没有解,依然还存在。

楚千黎以前很少在运势差时冒险,但她这回在戈壁上产生新感悟。她经历磨难后才收获业力,或许代表光趋吉避凶还不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能在风险后有转机。

她上一世总想躲避意外,但或许只有正面迎击,方能寻求一线生机。

没过多久,楚千黎等人跟潘教授碰头,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双方当时兵分两路,潘义成前往另一边,他同样在现场崴脚,现在走起来一瘸一拐,哭笑不得道:“怎么回事?我们是老弱病残组合吗?”

一行四人都光荣负伤,谈暮星还遭遇骨折,彻底康复需要时间。

“暮星啊,你这是……”潘义成已经知道谈暮星的事,但他看清对方模样仍然一愣,为难道,“我该怎么说呢?医院伙食不好吗?”

谈暮星从高处摔下惊心动魄,好在他只是左臂骨折,要知道曾经有人瘫痪。

医生们都在庆幸他的幸运,然而受伤还是有后遗症,他治疗期间疯狂掉体重,没人研究出具体缘由。

潘义成犹记谈暮星胖胖的样子,现在看他第一反应是饿脱相了。

楚千黎最近对此事耿耿于怀,悲声道:“大白熊摔漏气了!”

她探望谈暮星时就发现他变瘦一点,谁想到众人养伤期间越发离谱,恨不得每天都要掉一点,差点让人误以为是绝症!

谈暮星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须乾道长说他的体型是压抑力量所致,他怀疑是跌下山崖时无意识用力,这样滑落下去时才没酿成糟糕的结果。

俞仡一抬下巴,他示意楚千黎的方向,无奈道:“就因为谈暮星变瘦了,被这位疯狂投喂好几天。”

楚千黎现在天天劝同伴干饭,恨不得要盯着他一顿吃四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