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你么?”
“那是你们才疏学浅、能力有限,自然悟不透祖师爷的精髓,我跟你们可不一样!”
“啧,确实不一样,比我们普通还自信。”楚千黎扬眉道,“行啦,我以后研究出结果,一定烧纸告诉你,你拿罗盘真没用,还不如指望我呢。”
万可谭是没有罗盘才执迷不悟,就如溺死的人要握紧稻草,必然不肯相信楚千黎的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呛声,谁也不服谁,争执白热化。
万可谭目光凌厉,他的视线投向一边,微微眯起鹰目,语气锐利道:“罗盘应该就在你包里吧?”
楚千黎神色微变,她下意识摸包,突然安静下来。
万可谭胸有成竹道:“既然我们互相不服,不如就用罗盘做赌注,比比谁算得更准?谁要是比赢了,谁就带走罗盘。”
楚千黎嘀咕:“你算盘打得真精,还想空手套白狼?罗盘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非要跟你瞎赌?”
“我当然不会让你白赌。”万可谭随手将几册旧籍放在桌上,风轻云淡道,“这是本门传承的紫微秘法,还有祖师爷当年的事迹,你要真比我强,我就双手奉上,甘拜下风。”
楚千黎闻言,将信将疑地随手翻开一册,发现古籍上熟悉的字迹,顿时心中微动,认真地端详起来。
片刻后,她只差捧腹大笑:“老爷子,你糊弄谁呢,这是我爷爷的字,敢情你们学的是他剩下的!”
万可谭恼道:“你……”
“你要喜欢这些,我改天再给你寄一箱,看不出你对我爷爷感情挺深。”楚千黎拍手感慨,“我都懒得整理,你保存还挺好,真给我逗乐了。”
楚千黎没说破的是,尽管旧书是爷爷所写,但她没看过书中内容。他们当初只聊紫微斗数,却不聊门派的发家历史,这些册子记载的是昊门。
万可谭听她笑得肆意,一时间也摸不准楚易冽透露多少,沉声道:“那你想赌什么?”
“光这些不够,还得再加点。”楚千黎看一眼旧书,问道,“赌钱吗?”
万可谭当即瞪眼:“你怎么跟个庸俗的凡人一样!?”
“嗨,攒点棺材本呗,现在没钱就没墓地,连死都快死不起了,可不就得捞点钱?”
“……”
万可谭早就脱离聊钱的阶段,他拿出一整套翡翠道家八宝,压在那摞旧书之上,作为算卦的赌注。
楚千黎怔怔地望着鲜艳欲滴的翡翠,昂贵玉石跟道家文化相结合,还真充满古韵及巧思。她感慨道:“你这陪葬品真不错,不过待会儿就归我了。”
万可谭:“还真是大言不惭。”
“保险起见我们录音啊,防止我带走翡翠你报警。”楚千黎提起书包,再次确认道,“用这些赌包里的罗盘?”
“对。”
“比什么?”
万可谭手指微动,他直直地注视楚千黎良久,不怀好意地笑道:“小丫头,你还有两年多大限将至,旁人或许能靠行善积德转运,但你……”
楚千黎沉稳道:“又要聊这个吗?我没上小学就算出这些,聊点我不知道的,比如具体哪天、什么意外、破解之法,那我没准还高看你一眼。”
万可谭听她无惧生死,一时间竟陷入不言,不懂她为何如此心大。
楚千黎笑道:“算不出来吗?那你老提这事儿干嘛,不过你要是好奇的话,我可以帮你算是哪天什么病死的。”
“你算不出我的,我能算出你的,就怕你不敢听。”楚千黎轻描淡写道,“……要听吗?”
别看楚千黎年纪不大,她在生死之事上可谓前辈,远比万可谭心态要好。
万可谭盯着她,他双拳僵硬地紧握,最终还是没有搭话。
万可谭佯装镇定地取过一枚铜钱,没有再提寿数之事,开口道:“别搞那么复杂,就用最简单的,连投三次猜正反,怎么样?”
万可谭提议两人各自在纸上写出结果,然后连投铜钱三回,看跟预测是否有出入。
“最高超的技巧就用最简单的方式展现?”楚千黎点头,“可以,但要是猜出来一样呢?”
“那就再选别的方法。”
两人仅花数秒就写完,随手将纸条放一边,时间短暂到无法起卦,完全是凭借此刻感觉。
一旦落笔,无法更改,再继续算也没用。
任何问卜都要寻找入卦事物,最难无外乎就是灵机一动。这种感觉类似于绘画、雕刻的灵感,跟技法不沾边,讲究的是灵性。
古人见两雀在枝头争吵心生感应,预测到次日有人从树上摔下,就是此原理。占卜结果跟卦题毫无关系,单纯是人抓住环境中的异象。
楚千黎一进屋,她就知道万可谭早有准备,这是他清修的地方,对各类陈列最为熟悉,连她坐下的位置没准都能被入卦。
比拼问卜本身就是信息战,看谁能用少量信息获取更多信息,抢先预判对方的预判。
铜钱落下的时间极短,更何况是不起卦连猜三回,准确率更低。
“来了。”
万可谭抬手示意,铜钱就在半空中打转,紧接着在桌面转圈,最终稳稳地停下来,恰是有字的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