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正合搞不懂小女生的奇思妙想,好奇道:“星星还说什么啦?”
楚千黎慢悠悠道:“星星还说,爸爸要是不花钱难受,可以直接转账打给我,这样我们都会很高兴。”
她今日不适宜购物,但财运似乎挺不错,没准有意外进账。
贺正合哑然失笑:“敢情你在这里等着我呢!”
楚千黎歪头道:“星星撒谎了吗?”
贺正合:“没没没,星星没撒谎,待会儿打给你,你自己去买就好。”
贺正合望着楚千黎狗啃般的短发,他思及青春期女生敏感的内心,小心翼翼地问道:“不过你是喜欢短发吗?”
楚千黎相貌端正,但头发不够美观,剪得乱七八糟,实在过分凌乱。
贺正合不好直言点破,他只能委婉地讨论审美,想知道女儿真实的想法。
楚千黎下意识地摸头,她突然醒悟过来,老实答道:“哦,不是,只是我原来负责扫地,长头发扫着太麻烦了。”
“咱们家是有人扫地的吧?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留长发,也不用再管掉地上的头发?”她思及此眼眸发亮,要不是懒癌打败爱美,谁会把头发捯饬成狗啃。
自己打扫嫌烦嫌累,但别人扫就没问题。
贺正合听完质朴的短发理由,他哭笑不得地点头:“对,家里有人扫头发,还有人能给你剪头发,你留长留短都没问题。”
楚千黎摇晃起肩膀,她满意地嘚瑟起来,让贺正合更感好笑。
贺正合原本怕她畏首畏尾、不敢说话,现在却感觉亲女儿性格挺好,全程基本都悠然自在,偶尔流露出孩子稚气。
贺正合和蔼地领她认门:“好啦,这就是你以后的家。”
楚千黎跟着他踏入庭院,随意道:“风水不错。”
“呦,还懂这个呢。”
“略懂。”楚千黎补充道,“爷爷玩这个。”
贺正合一愣,他意识到楚千黎口中的爷爷,其实应该是贺时琛的舅爷。对方一直抚养她长大成人,据说是村里风水先生,现今早就离世。
屋内,楚千黎刚刚跟着贺正合进门,迎面就遇到神情激动的余莘。
余莘望着素未谋面的亲女儿,血浓于水的母爱打败陌生隔阂,她瞬间眼圈通红、热泪盈眶,瓮声瓮气道:“我的女儿受苦了……”
楚千黎被亲妈猛地抱住,宛如任人摆布的毛绒玩具,差点被巨力勒到窒息。她感到衣料被泪水浸湿,无奈地回抱住余莘,平和道:“其实没有,不苦不甜,平平淡淡。”
这是她心里话,在农村还可以。
村里好歹进过文明村候选名单,四舍五入打败全国不少村落。
余莘听完更是泪崩,她无数次想象过重逢,却没料到女儿比自己大度。
贺正合安抚完情绪激动的余莘,父母二人就要介绍贺时琛。贺时琛全程望着感人至深的母女认亲戏,更感到浑身透心凉,面上却没显露分毫。
余莘掩去眼角的泪珠,她将贺时琛引到身前,小心翼翼地望向楚千黎,轻声道:“千黎,这是时琛,他是……”
余莘面露为难,一时不好介绍。
楚千黎是他们的亲女儿,多年来却没有共同回忆,贺时琛不是亲儿子,但日积月累的感情不作假。两个孩子都没有错,作恶多端的是大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楚千黎会怨恨贺时琛吗?
她的人生确实被偷换,平白无故地蒙受苦难。
楚千黎望着贺时琛,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他是书中男主啊。
下一秒,她就主动递台阶,和缓道:“哥哥好。”
贺时琛见她如此沉得住气,他心中警铃大作,却友善应道:“你好。”
余莘看兄妹首次交流成功,她发现楚千黎态度还好,忙不迭笑道:“对对对,他是你哥哥,你以后在学校里有不懂的就问他。”
一家人终于团聚,移步到餐厅用餐。
饭桌上,贺时琛一直暗中观察楚千黎,他看到对方不紧不慢的动作、对答如流的谈吐,越发认定此人心怀城府、深藏不露,恐怕远比他想得段位还高。
她进门就一手认哥操作,立马拉满父母好感度,而且身上毫无市井之气,仿佛从小就生活在条件优渥的环境里,跟家里人丝毫没有代沟。
这简直就是模板般的复仇者形象。
她肯定富有野心,现在只是按兵不动,筹谋着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如果贺时琛是楚千黎,他必然对鸠占鹊巢者恨之入骨,绝不会毫无情绪、无波无澜。静水下隐藏激流,那才是凶险所在。
楚千黎并不知道自己的到来,竟会引发家中儿女内卷,带给新哥哥强烈危机感。她确实对贺时琛没感觉,又不是故事里的人物,自然对部分深刻情节无动于衷。
这偌大的贺家难道还养不起两个小孩?
而且里男主角超级能赚钱,说不定还能让她继承的股权价值飙升,脑袋有问题才将他赶出家门,没让他在岗位上过劳死就算仁慈。
总裁算什么?贺家继承人算什么?
只是打工人的高级称呼罢了!
她这辈子就要天天玩星星和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