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爷爷奶奶,还有咱哥哥了!”
顾跃进那里也就罢了,反正他常年不在家,习惯了,但是爹娘爷爷奶奶,福宝可真是想,都想死了。
首都里大学生活和家乡差别太大,以至于现在想起爹娘爷爷奶奶,恍如隔世。
多希望他们马上就来,多希望现在就能看到他们啊!
顾胜天看福宝急得那样,笑着说:“得,瞧你这急的,他们估计得几天再出发,总得准备准备,你别急,太急了也没用。”
福宝却不干:“不行不行,我得抽出时间来,每天都去火车站等着!他们没来过首都,过来了可能不认识路,我得去接他们!”
萧定坤和顾胜天看着福宝那劲头,也是无奈了,劝她道:“跃进怎么也懂的,都不是小孩子,不用这么急。”
福宝想想也是,不过终究是期待得很,满心激动,以至于当天多吃面都多吃了半碗。
吃完饭,顾胜天又商量着怎么和于家提这事,萧定坤却道:“先不用提,等顾叔那里来了,我们商量下,再和于家提这事。”
顾胜天想想,觉得有道理,如果早早提了,于家还不天天催着问啊,现在先让他们着急去吧!
吃完饭后,顾胜天和萧定坤将福宝送到学校门口,就说要回去,两个人一起回去的,坐上了公交车。
福宝举着一把伞,站在学校门口,这个时候,地上已经一层浅淡的白雪,她看着公交车淹没在街道尽头。
心里多少是有些失落的,她想和萧定坤单独说说话,想听他提起放映厅里他在自己耳边呢喃的话。
她以为他也是这样,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
抬头望天,冬日的天空苍茫,洁白的雪花犹如晶莹的冰絮飘落,伸出手来,一片雪落在手心,沁凉自手心传来。
福宝轻叹了口气,抛却了心里那点失落,想着爹娘就要来首都了,她得先准备准备,比如帮他们提前订好招待所,比如研究下带他们去首都哪里的景点玩,还有于家这事,到底怎么和他们提,怎么提了他们心里才不会难受。
萧定坤静默地站在旁边,就这么看着福宝。
飘雪之中,小姑娘一脸恬静,纤弱无骨的双手摊开来,接住了那飞扬的雪花。
雪花在她手心亮晶晶,像珍珠一般晶莹。
萧定坤抬脚,修长有力的长腿迈前,锃亮的黑色皮鞋踩着绵软的浅雪,踏步上前,声音沁凉却温柔:“小福宝。”
福宝听到这声音,猛地抬眸看过去。
却见漫天飞雪犹如芦花一般自茫茫天穹之中散落,而就在那一片柔软的晶莹之中,身穿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漆黑深沉的眸子中泛起温柔的笑意,就那么凝视着她。
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回眸间,那人正用世间最温柔的目光望着你。
温柔到仿佛能包容你的所有,满足你一切一切的愿望。
福宝绽唇,轻笑,眼神骄傲又柔软:“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走了吗?”
萧定坤走近了,抬手将她的手握住,低头看时,只见那片雪花已经融化在她的手心,手心沁凉。
他瞥她一眼:“不怕冷?”
福宝笑:“不冷。”
萧定坤低叹:“我怕冷。”
怕她冷。
说着间,包住她纤弱的小手,揣入了自己兜中,之后撑开一把大伞:“走,我陪你走回宿舍。”
福宝:“嗯嗯!”
从京师大学西门往宿舍区走,要穿过景区,走过湖边,慢慢地走的话,也可以是一条长长的路。
福宝的手被包容在温暖的手掌心里,就这么慢条斯理地走在雪中。
她并不怕冷。
和他走在一起,怎么都不冷。
打破沉默的是萧定坤:“最近于家经常过来吗?”
福宝:“昨天于家婶婶过来了,说想给我她亲手做的鱼香丸子,我要了,分给舍友们一起吃,还挺好吃的。”
萧定坤:“这几天学习忙吗?”
福宝歪头,想了想:“学习忙,每天都要十点睡,早上五点就起。”
萧定坤听到这话笑了:“真是一个勤快的小福宝。”
他这么说,福宝心里便顿时美滋滋的。
她喜欢他叫自己小福宝,那是别人不曾叫过的,亲昵宠爱,好像她是他手心里的宝贝。
她想起他对自己说的话,忍不住故意道:“定坤哥哥,你那天在放映厅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说出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软软得,落在手心里能化开。
萧定坤挑眉:“哦?我说什么了吗?”
福宝微怔了下,歪头打量他,却见他一本正经,好像确实不知道一样。
她咬唇,在心里轻哼一声,这是故意的吧?
他的发音和那个广播节目里的一样,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就知道装!
福宝故意道:“喔,没说什么啊?那就算了……”
她这话一出,他握住她的手马上用了几分力气。
福宝踩在雪上,软软地抱怨:“干嘛捏我手!”
萧定坤垂下眼来,墨黑的眸子中动荡着让人看不懂的光:“小骗子,你在给我装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