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定好的票给了她表哥。是我连累了她。”
“他有事吗?受伤了吗?”王庭芝问完,屏息看着他。
贺汉渚说运气好,人没受伤。
王庭芝松了口气,面露笑意,望着贺汉渚诚挚地道:“多谢四哥你救了他。那我就没事了,我走了,四哥你受了惊,早点休息。”
贺汉渚微笑,目送王庭芝离去,等人一走,笑容消失,又感到后背的伤处隐隐开始地抽痛。
他一直记着她吩咐过的话,让他到了,就尽快去医院注射血清。
但他却懒洋洋的,半点也不想去。
血清最好在二十四小时内注射,否则防护效果大打折扣。
关于这一点,她肯定比自己更清楚。
他看了眼立在客厅里的落地大钟。
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当然了,她现在应该已与校长汇合了,必定早把自己丢到了九霄云外。
贺妈来请他用饭。
贺汉渚坐了下去,没什么胃口,吃了些就起身,这个晚上接下来的时间,就被络绎不绝的从四处打来的电话给占满了。
他不停地重复自己白天失去联系的原因,说自己一切平安,只受了点小的皮肉伤,为对方的关切致谢,请对方不必特意来看自己。
秒针不断地前行,分针一格格地一动,时针不知不觉,也向前移了几格。
快要十一点了,响了一个晚上的那架电话,终于静默了下去。
忽然这时,它又叮铃铃地响跳了起来。
贺汉渚的心微微一跳。
按理说,社交电话,应该不会这么晚还打过来。
白天和她分开之前,他曾让手下给她留下地址,还有一个电话号码,让她有事可以随时来找。
贺汉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但当听到深夜时分再次响起电话铃声,竟突然暗暗有点紧张,伸手,一把拿起电话,接了起来,没立刻开口,微微屏息,等着那边的声音。
“是我!我亲爱的孩子,这么晚,没打扰你休息吧?”
听筒里传来了一道熟悉的说着德语的浑厚嗓音。
是鲁道夫医生。
贺汉渚一顿,立刻笑道:“没有,还没睡,今天刚到,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联系。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鲁道夫说一切顺利,今天去参加了医学大会,见了不少人,晚上,认识了来自军医学校的校长,以及他的那位助手,一个姓苏的年轻人。
“原来他就是之前那个曾替你缝合过伤口的人。我和他谈了一会儿,他知识渊博,对医学很有见解,用你们的话说,我简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太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听着鲁道夫对她赞不绝口,贺汉渚竟隐隐也有种与有荣焉之感,沉默地听着,没有打断。
“哦对了,看我,一兴奋,就忘了正事。我听说昨晚你出了事,受了外伤,注射了破伤风血清吗?”
贺汉渚的心再次暗暗一跳,若无其事:“你怎么知道我受伤?”
鲁道夫说,他的妹妹刚才打了个电话给他,说晚上从王家公子那里得知他受了伤,担心哥哥平日粗心大意一向不爱惜身体,拜托自己关照,提醒他尽快打血清。
“你没去注射?”
鲁道夫的语气有点不悦。
贺汉渚沉默。
“不行,万一出事!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你家――”
“不不,这么晚了,还是我去你那里吧。”
贺汉渚说道,压下心底涌出的一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之感,挂了电话。
他驱车,去了鲁道夫的家,打完针出来,在乌沉沉的夜色里站了片刻,又独自回了寓所。
第二天,总统府派了医生来看他的伤,报纸则到处转载前夜发生的火车刺杀事件。贺汉渚以养伤为名,足不出户,但前来探望的同僚朋友却是一拨接着一拨,丁家花园的这处寓所,从早到晚,客人不绝。
不止如此,大概不久前的药厂一案令他声誉有所挽回,宗先生又从校长那里得知那天晚上他特意赶过去救了苏雪至,也送来了慰问函。
舆论谴责暗杀行为,虽没明说,但暗认应是陆宏达的所为。据说陆宏达十分愤怒,极力辩白。
第三天的上午,王孝坤打了个电话来,告诉还在家养伤的贺汉渚,大总统对此次的暗杀事件十分愤怒,获悉消息的第一时间,便下令追查案子,捉拿幕后凶手,让他安心等待结果。
“陆宏达昨晚跑到大总统面前剖心喊冤去了。他就算真没干这事,肯定也不想看到你娶曹家小姐。”王孝坤停了一停。
“……烟桥,这两天的一些小报,你有没看到?”
贺汉渚今天闭门谢客,一个也不见,刚睡醒,人也没收拾,额发凌乱垂落下来,覆着额,歪靠在沙发里,手里拿了支烟,接着电话。
“没看。怎么了?”
“倒也没大事,就是提醒下你,大总统就算不在乎这种事,但他是个出了名的孝子,之前为老太太寿日增光,亲自放下身段去向宗先生求字。要是老太太不高兴,哄不回来,婚事怕没那么顺利。”
贺汉渚慢慢坐直身体:“我要是不去赔罪,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