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的证据,只要你一句话,我这边要啥有啥,全都可以做!”
贺汉渚说:“等等看吧,再说。委屈局长了,新闻界那边,你再挡挡。”
上司这么说,孙局长只能答应,挂了电话,破口大骂他缺德,站着说话不腰疼,怎么不把嫌疑人接到司令部去,就知道甩自己的锅。正骂着,他的幕僚秘书侯长清赶紧去关门,提醒他小点声,说不定这边也有那头安插的耳目。
孙局长这才生生地忍下怒气,等气平了些,问:“他还不结案,到底是想干什么?”
侯长清说:“傅家老二定了罪,傅家谁能获益?”
“那还用说,傅太太!”
想到那个女人追着自己又是威胁又是哭,偏偏又没法叫人把她赶出去,孙局长一个头就两个大。
“傅太太后面呢?”
孙局长略一想,明白了。
“傅太太娘家跟陆宏达是一伙?”
“是。现在您知道了吧,为什么贺汉渚还不想结案。”
“他是想保住傅家老二,将来把傅家也捏手里?”
侯长清说:“不是没有可能。傅家那口肉,谁不想吃?所以这个事,局长您别急,他让你等,你等就是了。不就应付记者吗?局长您这个还不会?”
孙局长拍了下脑门:“明白了!”忽然又回过味,眼睛一瞪。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他妈的除了应付记者,我什么都不会?”
侯长清赶紧撇清:“局长您误会,我怎么可能这么想?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司令部里,贺汉渚挂了电话。
不必听到,他也知道,孙孟先此刻一定在那头跳着脚地骂自己。
他回想着孙孟先刚才向自己汇报的关于苏家儿子去找傅明城谈话的经过。
他还是挺老实的,果然遵从内心的关心之情。
自己说随便,他就真的随便了。
让他去劝认罪,他去劝人否认罪名。
贺汉渚看了眼时间,想到以豹子的效率,现在应该差不多回来了。正想起身到窗边先抽支烟,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豹子敲门而入。
贺汉渚昨晚让他去调查案发当天,所有在傅家的,具备作案可能的人。
豹子向他禀,当天上午,木村医生带着一名姓李的护士来过傅家替船王看病,看完之后,两个人中午前离开。
木村医生当天后来一直在医院里坐诊,病人和一起的医生可以作证。李护士下午也正常上班。一并排除作案嫌疑。
除了这两个人,当天,傅家没有外来人。
家里剩下的人,傅太太、傅家大奶奶、傅小姐。
傅太太的可能性不大。
大奶奶姓杨,和死者傅健生的夫妻感情一般,据说因为傅健生在外拈花惹草,时常争吵,有作案动机,但经查,她没有医学方面的任何过往接触,且结婚多年没有生育,娘家几年前也出了事,现在衰落,对她的支持不大,丈夫死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作案可能也不大。基本排除。
剩下第三个人,傅小姐。
傅小姐是傅明城的堂妹。傅明城小时候,有次不慎落水,她父亲为了救侄儿,意外死去,傅小姐后来就养在了船王家。
她和傅明城关系很好,如亲生兄妹,平时性格温吞,傅家想将她嫁去陆家,傅明城曾为她出面,极力反对过。
“她有过医学接触经历吗?”贺汉渚问。
“经调查,也没有。”
贺汉渚沉吟了片刻,忽然,手指叩了叩桌面。
“据说船王身体不好之后,清和医院有个护士长居傅家,方便照顾。人呢?当天人不在?”
“不在。一周前就走了。那个护士姓江,在王总长寿宴的晚上,船王发病昏迷后,第二天,因为本人感到愧疚,加上傅家人也迁怒,引咎辞职。医院也考虑傅家人的感受,让她暂时休息一段时间。”
贺汉渚眉头微皱。
豹子也是一脸无奈。
该调查的人,都调查了。按照小苏的结论,结合案发的时间,好像没有了新的指向。
“司令,会不会,人就是傅家二公子杀的?”
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只有这个可能。
正在这个时候,陈秘书敲门,有人来访。
“谁?”
“傅小姐!”
傅小姐名傅玉敏,圆脸,中等身材,一进来,就对贺汉渚说道:“贺司令,我是来投案的。”
“我大哥,是我杀的!”
她面容苍白,但声音却是十分清晰,语气沉稳。
边上的豹子等人都诧异万分。
贺汉渚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
她没动,依然站着,说:“贺司令,你想必也知道,陆家那个我原本要嫁的儿子五毒俱全,倘若我就这么嫁过去了,我这辈子就毁了!我不愿意,我甚至想过去死,但我没办法,我是傅家人,况且,大哥又那样坚持,非要我嫁过去不可,这件事,连伯父他也没法完全做主。”
“前些时候,王总长寿宴,陆家儿子突然死了!我得知消息,当场就哭了起来……”
她说着,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抬手迅速地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