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治病?咱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苏雪至一顿,见他那双因酒精而发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十分怪异。再想起他在酒席上从嘴里吐出来的对女人的极尽贬低之词,忽然若有所悟。
难道这个陆家儿子,把自己当成了真的男人,想打自己的主意,所以刚才一路跟踪了过来?
苏雪至浑身立刻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从他身旁快步走过,陆天慈追了上来,抬手一把抓住她手臂。
“美人,不要跑啊!别怕。我听说你认了那个贺汉渚做什么表舅舅?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咱们做好朋友,往后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来罩着你……”
“陆天慈狗日的,你他妈给我松手!”
伴着一道充满了怒气的声音,苏雪芝抬头,见对面的走廊拐角处,又来了一个人。
王庭芝奔了过来,上前,一把就甩开了陆天慈,将苏雪至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陆天慈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去,一下摔倒在了地上,手里的酒瓶子也甩了出去。
“哟,是你呀,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听说你去年像乌龟一样躲了起来,我还以为你都不敢露头了呢,现在又跑出来啦?怎么,你什么时候口味也变了,也想和我抢人?你老实说,是不是已经用过了?其实我倒是不在乎这种事,王公子你要是不介意,咱们三个一起来,更刺激……”
陆天慈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充满了讥嘲和挑衅。
王庭芝目露凶光,一言不发,大步上去,捡起刚才那只被甩了出去的洋酒瓶,拎起来,冲着满口还在污言秽语的陆天慈,当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伴着一道玻璃碎裂的声音,陆天慈当场倒了下去,人趴在地上,口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狗日的,我叫你瞎了眼!”
王庭芝还不放过对方,拎着手里那只碎裂的如同匕首的瓶子,继续往脑袋上砸,又狠狠地踹。
很快,陆天慈没了声息。
苏雪至回过神来,冲了上去,一把夺掉他手里那只已染满血的碎酒瓶,看向地上的陆家儿子。
他手脚痉挛,头破了个洞,污血不停地从口子里涌出。
当苏雪至见到他头颅枕部的位置,不偏不倚,深深地插入了一片尖锐的玻璃,整个人当场血都凉了。
“住手!会出人命的!”
她喊了一声。
王庭芝停了下来。
人头颅内,尤其枕部脑干,关系人体呼吸和心血管中枢,一旦外伤直接撞击这个部位,瞬间人就可能失去正常的生命体征,意味死亡。
何况现在,这个位置插入了这么深的玻璃,如同刺入一把刀。
别说现在的医疗水平,就算是后世,活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苏雪至跪在地上,拼命抢救,却是回天无力,很快,陆天慈的呼吸和心跳慢了下来,最后停止。
苏雪至慢慢地停了下来,跪在一旁,看着自己也染了血的手,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王庭芝盯着地上的陆天慈,半晌,问:“真的活不了了?”
苏雪至没应。
他定立了片刻,突然说道:“你立刻给我走!不要让人知道你来过这里!这个事我会负责!全是我的事!”
苏雪至望着他,心里乱糟糟的。见他说完转眼就走,想叫住他,却不知道,自己就算叫住了他,又能干什么?
忽然这时,走廊的尽头,又来了人。
还是两个人!朝着这边迅速跑了过来。
起先苏雪至心脏一阵狂跳,等看清竟是贺汉渚和豹子,心跳终于缓了些下来。
“四哥?”
王庭芝叫了一声,停住脚步。
贺汉渚没看他,疾步走了过来,看了眼地上的陆天慈和插在他头颅里的那片玻璃,俯身,伸手探了探鼻息,抬起头,望向定立在一旁的苏雪至。
“还有救吗?”他沉声问道。
苏雪至心乱如麻,摇了摇头。
他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他转头问王庭芝,虽然压低了声,但声音里带着严厉。
王庭芝沉默着。
贺汉渚眉头紧皱,看了眼苏雪至。
苏雪至咬了咬牙,正要开口解释,王庭芝忽然抢着说道:“和他无关,是我一个人的事!刚才在这里遇到了,吵了起来,我失手干的!四哥你也知道,我以前就跟他不投,冲撞过的。”说完看着苏雪至,用眼神示意她不许开口。
“没关系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我赔他一条命就是了!四哥你们走吧,我去叫人了!”
他转身就走。
“站住!”
贺汉渚低低地喝了一声,转身,将陆天慈头上插着的玻璃一把拔了出来,连同那只染满血的碎瓶和附近的酒瓶碎片一道,全部收了起来,再将陆天慈拖进了假山后的阴影里。
做完这一切,他走了出来,对着定定望着自己的王庭芝低声道:“听着,你现在立刻回去,换套干净衣服,把屁股擦干净,当什么事都没有,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件事,我会处理。”
王庭芝仿佛终于回过了神,迟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