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懒了?我今天也打了两小时排位的好吗!”
“嗯,看到了,钻四晋级赛又失败了。”pine说,“还不如偷懒。”
“…………”
小白气得头发都快竖上天了,刚想动手抢pine手上的饮料,就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袁谦一脸慌张地走进训练室。
简茸耳机音量极小,听见动静也下意识往门口瞥了一眼。
“他回来了。”袁谦没头没尾地丢出一句。
小白问:“谁?”
袁谦说:“kan。”
小白一怔,pine从手机中抬头,训练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简茸的鼠标声。
“我看着他下车的。”袁谦看着地面,“瘦了挺多,刚进门就被丁哥叫去会议室了。”
这下谁也没心情训练了。
小白本来已经开了游戏客户端,闻言直接关了电脑,拽着pine去离会议室最近的客厅坐着,想随时掌握会议室的一举一动。袁谦也鸽掉晚上的直播,跟着他们去了客厅。
训练室只剩简茸一个人。
又是一局游戏结束,石榴在语音里问:“你要下了是吧?”
简茸重新进入房间,开麦道:“不下了,继续。”
“不是说累了?”石榴一愣:“你最近怎么了,冲分冲这么猛?”
“没什么。”简茸说,“这分段随便赢,打起来没意思。”
石榴:“……”
您以前在黄金分段虐菜时不是过得很快乐吗??
简茸一直打到深夜两点。
训练室门没关,他听见了会议室的开门声,听见丁哥赶他们去睡觉,听见其他人上楼回房的动静。
直到客厅灯光熄灭,他才跟石榴道别,下机回房。
基地暖气很足,简茸打了一天游戏,又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时只觉得脑袋昏沉,连空气都是闷热的。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决定去外面的阳台透透气。
阳台窗帘虚掩着,落地窗没关紧,窗帘被风带出一层浪。
一股淡淡的烟味窜进简茸的鼻腔。
“对不起,队长。”男人的声音里掺着微弱的哽咽:“对不起。”
简茸刚想拉开窗帘,就被阳台传来的声音叫停了动作。
这声音他在赛后采访听过,是kan。
kan低着头,抬手重重地抹了一把脸,很久以后才继续说:“我真的只做过一次……”
“只有半决赛那次,我跟他们说好了,只做两局……其中一局是人头大小盘,绝对不影响胜负,决胜局我本来想好好打,但是你把我换下来了……我,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对不起。”
“他们找了我很多次,我才答应干这一回,我以为……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对不起,队长。”
“我没有真想让战队输,我想赢的……”
“你是世界冠军。”kan碎碎念了大半天,另一个人才终于开口。
路柏沅嗓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平静得像一个局外人。他问:“值吗?”
ttc身为lpl的豪门战队,光是年薪和代言费都是一笔大钱。
对方给kan开的价格加在一起,不过他是两年的收入。
“……你知道的,我已经没有下一次s赛了,队长。”kan眼中含泪,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这两年我打得不行,全网都在骂我,丁哥也已经在找新中单,不打算跟我续约了。我平时直播效果又不好,离队以后直播平台给的底薪也不会有多高……队长,我有三个妹妹,我爸妈都是失业人员,我爸今年还得了肾病,全家靠我撑着……”
“对不起,是我意志不坚定,是我窝囊……我只想能让他们过得更好一点。”
“但是我真的只做了这一次,我当时鬼迷心窍……对不起。”
夜风在窗缝间横冲直撞,呜呜作响。
阳台陷入沉默,只能听见kan沉重的呼吸声。
“我知道我没脸说这些,”kan沙哑着声音,“队长,对不……”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路柏沅淡淡地打断。
他把烟摁进烟灰缸拧灭,声音平静得几近冷漠:“我没拿冠军,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明年还能继续拿。但你已经不能重来了。这句道歉,留给自己吧。”
简茸听入了神,直到阳台门被人推开,他才猛地惊醒,下意识躲到窗帘右侧。
kan揉着眼睛出来,摇摇晃晃地走了。
虽然不是故意偷听,但简茸还是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他正想跟着离开,阳台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连忙往后一靠,躲回了原位。
他看着路柏沅走进屋子,关上阳台的窗,然后……朝他走了过来。
路柏沅穿了一件很薄的长袖,身上的烟味被夜风吹淡了许多。他手里拿着烟灰缸,里面放了不少烟头。
他在简茸面前站定,简茸抿了下唇,认命地抬头:“队长……”
一叫完,简茸自己也愣了一下。
完了。
刚才kan在那头“队长”“队长”个不停,他被带偏了。
简茸正要改口,就听见路柏沅低低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