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难道蒋秀云的银子真的不是捡的?
否则,很难解释她的这番底气啊!
男人面色微变:“我丢了银子是事实,如果不是你捡的,那你倒是说说,你的银子都是哪里来的?”他看了一眼孙家的大门:“总不可能是你和离的时候从夫家带出来的吧?孙家对你怎样,大家都看得见。就算他们愿意给,也拿不出这么多来。大家说是不是?”
楚云梨眯起眼:“哟,你这知道得挺多啊!”
她看向了满脸担忧的周大娘:“大娘,麻烦你帮个忙,请个牛车去城里帮我告个官。就说有无赖上门欺负我们母女,非赖着我们还莫须有的债,目的是侵吞我们家的宅子和地。”
周大娘听到这话,眉心渐渐放松,既然敢报官,那证明她的银子来路是正的。当即点了点头,叫了自己儿子去村里找牛车。
这一番动作,彻底吓着了男人。
他之所以有底气来此要银,是笃定蒋秀云的银子来路不正,如果要息事宁人,就得大出血。
可现在看来,蒋秀云明显不怕查。
男人本来就是这镇上的混混,见事情不对,翻身拔腿就跑。
他上门闹了这一场,如果换作真正的蒋秀云在这里,或是一个胆子比较小的女子,早就被吓着了。
这种心思恶毒之人,楚云梨哪里会容他跑?
男人飞奔,正要穿过人群,楚云梨手里的棒子扔出,刚好绊在他脚下。男人摔了个狗啃泥,痛得半晌爬不起身。
楚云梨走到他面前,一脚踩上他的背:“你胆子不小嘛,敢来讹诈我。不怕告诉你们,我生孩子九死一生,这条命就是捡来的,多活一天都是赚的!谁敢上门欺负我,我就敢跟他拼命。”
她脚下碾了碾,踩得男人吐了血:“我不认识你,与你无冤无仇。你应该不是临时起意跑来讹诈我。说!谁让你来的?”
男人吐了血,看着面前的大片殷红,吓得魂飞魄散:“我受内伤……赶紧请大夫……我要死了……”
实在是胸口痛得厉害,这一着急,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眼看楚云梨无动于衷,男人看向围观的众人:“快点帮我请大夫……要是我死了,你们也脱不了身……都要给我偿命。”
这话有些吓人。
村里大部分人没见过世面,胆子都比较小,听到这话之后,有人跑去请大夫,也有人上前劝说:“秀云啊,既然事情说开了,你也没必要伤了他,如果真的把人弄死了,你还要给他偿命,如果你出了事,孩子怎么办?”
“对啊,秀云,你先松脚,我们保证不让他跑。”
“万一把人踩出个好歹,你还要赔药费,那多不划算啊!”
“别与人结仇。”
……
楚云梨并不怕,看着那些好心人道:“今日是他上门欺负我,如果不是我胆子大,怕是只能送上家里的地才能保得全家平安。我一个女人,若是今日服了软,他日谁都能踩我一脚!我自己受委屈便罢,可我底下还有那么多女儿呢,我可不能软!”
她说话间,脚下又一用力,踩得男人又吐了血,继续恶狠狠道:“我不怕死,你再不说实话,我就踩死你,大不了给你偿命!”
男人上门是跑来讹诈银子的,万没想到这么点小事还会搭上自己的命。他呼吸越来越困难,真觉得自己会死,眼看周围那么多人帮不上忙,心里暗恨之余,也只能认栽,哑声道:“我说!”
楚云梨微微松脚。
男人察觉到她态度软化,立刻道:“你让报官的人回来,我就说。”
楚云梨狠狠一脚:“那你还是去死吧!”
男人被踩得又吐了血,再也不敢耍花样,混着血沫开口:“是我表妹。”
楚云梨顿时皱眉:“你表妹是谁,把话说清楚!”
男人看着面前的一大片血迹,真的觉得自己会死,也不再挣扎,认命道:“是……林荷花!”
别人或许不知道林荷花是谁,蒋秀云却是清楚的,那真是她娘家最小的弟媳。
林家住在蒋家村不远,算是大姓,加起来有一百多户,林家人处事霸道。先前林氏受了伤,楚云梨就知道她不会罢休,没想到她竟然有胆子想出这样的毒计来。
她恍然,质问:“她让你来问我要银子的?”
男人忙不迭点头。
楚云梨气得将人一脚踹了出去:“她让你来你就来?”
背上的那只脚挪开之后,男人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些,吐出了一口血后,更觉得畅快不少,眼看女人又要上前来踹人,他反正都已经招了,也不再隐瞒:“她给了我三十枚铜板。”
楚云梨一步步逼近,眯起眼问:“那么点铜板就能使唤得动你?”
男人对上她的眼,吓了一跳,整个人不停地往后挪。
村里人都不富裕,三十枚铜板也不少了,得干五六天的短工才能攒下。楚云梨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看到男人眼神闪躲,知道里面还有内情,当即阴森森问:“把话说清楚。”
男人一咬牙:“她……她还让我摸摸。”
楚云梨:“……”天!
不只是她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