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青确实去找罗愿了。
她等了两日,弄得自己格外狼狈,终于在罗府不远处把人给堵着了。
“愿郎……”还会说话,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倒不全是装的,她是真的委屈又伤心。
罗公子的马车里还带着最近得宠的雨姨娘,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掀开了帘子。然后……他恨不能剁了自己掀帘子的手。
美人梨花带雨,自然是赏心悦目。
可着满脸疙瘩的女人哭着,怎么看怎么恶心,罗公子险些吐了出来。
“你怎么在此?”
听到这一句,余青青愈发伤心了:“夫人把我赶了出来,让我回乡下,可我的银子已经被送我出来的婆子给摸走了。愿郎,我来不是想问你要好处的,只是想看你最后一眼……”
罗公子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现在看到了,你走吧。”
余青青:“……”
她以为自己听错,瞪着面前的男子:“可我没法走。”
雨姨娘轻笑一声:“姐姐应该还是想要银子,还说的那么高尚。”她柔弱无骨地靠在罗公子身上:“愿郎,这人呢,还是真实些比较好。就比如妾身,我想要什么东西,那都是直接开口,我可不会欲擒故纵那一套。”
罗府每况愈下,生意越来越差,罗公子能拿到的银子也越来越少,他自己都不够花,哪里还有余银给余青青?
再有,这女人实在不美,他就算挪得出来一点银子,也万分不想给她。
“走吧。”
罗公子放下帘子,没有和余青青多言的意思。
看着马车远去,余青青傻了眼,她怎么也想不到?罗公子竟然翻脸不认人,不说安顿她,连银子都不给。
余青青垂下眼眸,心里思量开了。
*
一转眼,距离余青青离开罗府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罗公子最近心情不太好,他走在外头,以前那些捧着他的人都不拿他当一回事,跟他开玩笑时也说得特别过分。
深夜,他从酒楼出来,立刻有人上前来扶,他心情不好,喝了太多的酒,顺势靠在那人身上,迷迷瞪瞪上了一驾马车,上车后倒头就睡。
待他醒来,发现周围一片黑暗。他好像是被捆在了一个架子上,浑身动弹不得,周身酸痛。
“来人。”
没有人来。
罗公子心知不妙,开始大喊大叫。有人拎着一把大刀推开窗户,夜色下刀锋凛凛,那人粗声粗气地道:“住口!否则,老子这大刀可不认人。”
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罗公子哪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就吓尿了。水声淅沥沥落下,只听得窗前的人冷笑一声:“这点出息。”
然后,窗户关上,屋中又黑了下来。
罗公子越想越怕,怕着怕着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有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罗公子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只见门被推开,一个壮硕的中年男人大踏步进来,两个高壮的护卫站在门口,手中拿着大刀。
看到他们,罗公子脸色大变,勉强扯出一抹笑:“何大哥。”
来人正是何姑娘的大哥,他走到跟前,冷笑了一声,不带罗公子再说话,狠狠一脚踹出。
罗公子被绑在架子上,浑身都动弹不得,生生挨了这一下,忍不住惨叫出声,痛得他面色狰狞。饶是如此,他还不敢发火,讨好着道:“大哥,有事好商量。”
“商量?”何大哥手中捏着一把匕首把玩:“当初你欺负我妹妹的时候,为何不跟我商量呢?”
距离那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罗公子以为事情已经了了,可看何大哥这样,明显还要追究。他一颗心直直往下沉:“冤家宜解不宜结……”
“是可以解的。”何大哥点了点头:“这几年来,我早就想找你聊聊了。可惜你一直不肯露面,身边的人把你护的像生鸡蛋似的,我愣是没找着机会。如今终于能和你独处,当然要解!”
罗公子心里不安:“怎么解?”
“简单啊!”何大哥振振有词:“哪个玩意坏的事,咱们把根除了就行。”
罗公子面色大变:“我……我当初是真的喜欢……”
“喜欢个屁。”何大哥手底下养着不少护卫,说话也比一般的大家公子粗俗,他又是一脚踹出:“老子的妹妹喜欢的人多了去,不差你一个。”
罗公子被踹得吐了血,满脸的痛苦。眼睛都痛得眯了起来,一片模糊里,他突然面色大变。
因为何大哥用匕首挑断了他的腰带,冰凉的刀刃贴上了他的小腹。
“别……”罗公子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
何大哥毫不手软,狠狠一刀刺下。
下一瞬,这偏僻的院子里瞬间响起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罗公子满脸惊骇,疼痛让他险些晕厥,却又始终晕不过去。
何大哥又是狠狠几刀扎入了他腹中,罗公子周身越来越凉,他知道自己这一回怕是活不了了。
恰在此时,窗户旁传来一声属于女子的惊呼声。罗公子寻声望去,看到了满脸疙瘩的年轻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