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刘夫人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刘家。
和离的女子日子不好过,娘家也不允许,她才不会那么蠢。
刘老爷不客气道:“你这几年把身边所有人都打发了,独独留下陈秋明。对他这般情深义重,如今还见了他的亲戚,难道你就不想和他长相厮守?”
刘夫人板着脸:“不关你的事。”
“此言差矣。”刘老爷脸色不好:“你们都见亲家了,再拖着……”
“这有什么稀奇?”刘夫人面色淡淡:“你后院的那些女人娘家得了你多少好处?哪个没有见过你的面?我不过见见陈家人,有何不可?”
刘老爷气得手都颤抖起来:“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比我更脏。”相比他的激动,刘夫人要冷静得多:“我这些年来,拢共也没睡几个男人。可你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说到这里,她蔑视地瞄了一眼月华:“什么脏的臭的都往上凑,也不怕得脏病。”
月华早在看到刘老爷时就满心激动,早已泪盈于睫。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急忙扑上前,柔顺地跪在了刘老爷面前:“老爷,夫人把我送去乡下,还让奴婢谎称腹中孩子是陈秋明所有,又让奴婢勾引陈秋叶的夫君……”
开口就告状,夫妻俩面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刘老爷,皱眉问:“你腹中有孩子了?”
月华大喜,急忙点头。
下一瞬,就听刘老爷再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月华:“……”
她一瞬间,哭都哭不出来。脸上神情颇为滑稽。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老爷,奴婢跟着您的时候,还是清白之身,您怎么……”能说这种话?
刘老爷冷哼一声:“那时候清白。之后呢?你去乡下这么久,这个男人一看就对你有心,你本身又是奉命而去,说你们俩之间没有来往,谁信?”
赵启利听到这话,急忙上前解释。刘夫人的霸道他已然领教,万分不敢和这样富贵的人扯上恩怨,他哪有胆子睡富贵老爷的女人?
真睡了还罢了,可他真的连一个手指头都没碰,当即道:“我是好心护送她们二人,绝对没有老爷所说的那些事情发生。”
刘老爷满脸蔑视:“就算是有,你敢承认吗?”
赵启利:“……”不敢!
这问题是没有啊!
刘夫人不愿意听赵启利和月华说话,她这些年来,早已恨透了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嘲讽道:“你也知道人家不守妇道,为何还往床上拉?一点都不讲究……哪天你得脏病死了,我是一点都不意外。但是,我们两人是夫妻,你这种死法太窝囊,我也丢脸。咱们打个商量,你别这么死,换点别的死法……”
刘老爷:“……”谁特么要死?
“你才要死。”
眼瞅着两人就要吵起来,楚云梨退到了陈秋明身边:“哥哥,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吗?”
陈秋明垂下眼眸。
他这些年来受刘夫人辖制,其实是顾忌着另一个姑娘。如若不然,早已撕破了脸。
不过,那时候没有牵扯上妹妹和家人。
如今情形不同,处事自然也要有所改变。他低声道:“二妹,你让我想一想。”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刘夫人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当即沉下了脸:“秋明,你们在说什么?”
陈秋明笑了笑:“跟我妹妹叙旧。”
刘夫人冷哼一声,看着楚云梨的眉眼,冷笑道:“你也活了二十多年,再天真也该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你别觉得我不敢杀你,这世上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听我一句劝,把今日的事情忘了,就当你这个哥哥死了,老实回家好好过日子去。”
赵启利闻言,如蒙大赦,上前笑盈盈躬身道:“我们这就回。”
说着,侧身就往门外跑。
楚云梨也不管他,站在原地没动:“那我爹娘怎么办?他们年纪大了,身边得有人照看,我是出嫁女,顾不上……”
听着这番话,刘夫人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侧头看向身边的丫鬟。
丫鬟递出一个荷包,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屑道:“拿着吧!”
楚云梨没有伸手接。
丫鬟解释:“凡事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你把这些银子拿回去侍奉二老……”
“这身边有儿子跟没儿子是不一样的,有些东西,银子买不来。”其实,老两口要是得知能拿着大笔银子,大概也不会在乎儿子的去处。可楚云梨跑这一趟可不是为了要银子的。银子可以自己赚,她想知道真相。
她更想知道,陈秋叶的悲剧,陈秋明到底知不知情。
如今看来,他似乎不知,可这是否就是真相,还得再三查证。
刘夫人满脸不悦,看向陈秋明:“你劝不劝?”
陈秋明垂下眼眸:“二妹,你先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