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不上道,高母能被气死,她满脸焦急,提醒道:“如果能证明你二弟的钥匙不是偷的,那他就没偷东西,也就不会坐牢了。你快点说啊!”
廖红月总觉得哪里不对,有些踌躇。
高母眼神威胁,死死瞪着她,催促:“你说啊!”
廖红月满心慌乱,低着头不肯开口。
大人一拍惊堂木:“肃静!”他皱着眉,看向楚云梨:“廖氏红慈,你是否给了高进明钥匙?”又强调道:“公堂之上,说话不可反悔,若胡说八道,会按律入罪,你要想好再说!”
“没有。”楚云梨语气笃定:“我的钥匙还在,那日我突发奇想回家,发现锁已经被换,我不知道高进明哪里来的钥匙?”
大人追问:“你家钥匙有许多?”
楚云梨老实答:“没有许多,除民女手中的一把外,还有姐姐有一把。”
她上过许多回公堂,凡是真正想审好案子的官员,都不喜欢胡乱接话的人。
大人看向廖红月:“你手中的钥匙呢?”
廖红月身子一颤,因为她发现,高进明偷钥匙这事,好像还牵连到了她,急忙道:“不见了!民女的钥匙,不知道何时被人拿走了。”
大人又看向高家人:“那你们这口供明显对不上,谁说了假话,自己站出来,本官可从轻发落。”
高母:“……”
高父:“……”
就连反应迟钝的高进发也察觉事情要遭。
他们心里焦急,但却无能为力。只能硬着头皮跪在原地。
“不说的话,本官要用刑了!”大人抬起手,从手旁的签筒中抽了一根,顿了顿,见底下还是没人开口,直接丢出:“打二十大板!”
打谁呢?
衙差直接来拖廖红月。
廖红月本以为今日最惨就是小叔子入狱,婆婆不放过她,兴许还会逼着高进发跟她和离,她做梦也想不到,这板子居然会打到她身上。
衙差刚碰着她,她就大叫起来:“大人饶命,不关我的事。”
上首大人面色沉稳,淡淡道:“廖家养大了你,对你有恩,也是因为信任才会把钥匙交托于你。就算你没把钥匙送人,也把钥匙弄丢了,还险些让廖家损失惨重,你哪里冤枉
?若是不想挨打,就老实招供!”
“钥匙真被人偷了!”当下男女有别,女子名声比天大,廖红月当着公堂内外这么多人的面被摁压在地上,早已哭得涕泪横流:“大人,我没送人,是高进明偷拿的。他去廖家的事,我一直都不知道啊!”
眼看板子高高扬起,就要落下,廖红月尖叫嚎哭害怕不已,高进发忍不住了,膝行一步:“大人容禀,草民可以作证,那个钥匙是被草民的二弟偷拿的。”
大人一脸沉肃:“你可知改口供的后果?”
高进发满脸焦急地看着挨打的廖红月,没发现高母正用杀人一般的目光瞪着他,或者说,他根本没顾上母亲的眼神,急忙道:“知道!草民认罚。”
大人抬手,打人的衙差立刻住手。
“打高进明,打到他认罪为止。”大人重新抽出一根签丢下。
高进明:“……”怎么又要打他了?
大人审案也不是乱来,一开始高母伙同高父和高进发一口咬定廖红慈送了钥匙,说高进明去廖家是经她同意。
可后来查出来,廖红慈钥匙还在,并且,前来看热闹的郝氏也证明了廖红慈拿着钥匙打不开门,家中锁被换。
那么,廖红慈送出钥匙的指证自然不成立。
也就只剩下廖红月手头的钥匙,她若是没送,那就是高进明偷的。
而高进发也证实了妻子没有送钥匙。
绕了一大圈,高进明还是没能脱罪。
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响遍了公堂,其中还混杂着高进明杀猪一般的惨叫。
高进明从小到大,虽然没过多好的日子,也没吃过这种苦,几板子下去,只觉得整个下半身都已经被打断,小命都好像要没了……坐牢总比被打死好,他急忙大喊:“草民认罪!”
认罪就好办了。
板子声停了下来,高进明身上虽然还痛,却也觉劫后余生,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一抬眼,写满他罪名的纸已经送到了面前。
高进明:“……”说实话,他不想画押。
可若是不画押,板子肯定又要上身。
一瞬间,高进明都想哭了。
他求助的看向母亲:“娘……”
高母满眼怜惜,她虽想护着儿子,可事已至此,她根本无法。
高进明
满心悲愤,死死瞪着楚云梨,手指摁了上去。
他认罪了,跟他同进同出的妻子也是同罪。
案子审完,高母以为事情落幕,这怜惜儿子呢,就听到上首的大人道:“高氏夫妻,你们为了儿子作伪证,不至于入罪,但也不可轻放,否则,以后谁都敢在公堂上胡说八道了。”大人抽出两根签丢下:“每人二十大板!”
他又看向高进发:“你出尔反尔,但念在你迷途知返,最终说了真话的份上,打你十板子。”
高进发本就老实,想不出反驳的话,也没想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