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相。”楚云梨又踢了他一脚:“若是以后让我知道你又让柳姑娘伤心难过,我还揍你。”
贺厚道浑身疼痛,急忙答应下来。
楚云梨临走之前,实在气不过,又踢了他一脚。
然后跳下马车,往巷子里跑。她跑得太快,前面忽而出现一个人影,楚云梨立刻扭身,险之又险的避开。
来人一身黑衣,身形高大,面巾下露出的眼睛如鹰隼一般锐利,对上她的眼睛时怔了怔。
夜幕降临,周边有些暗,这人一看就身手不凡,打扮成这样,一看就不是干好事。楚云梨不想节外生枝,假装没看见人,飞速跑远,□□离开。
黑衣人看着她背影,愣了一下,然后急匆匆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已经□□的楚云梨若有所感,回身望去,只看到一堵墙,她有些不甘心,又再次□□往回看,刚才黑衣人站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楚云梨心有点儿空,回到小院子换下自己的衣衫后都还在想那个人。
姚氏推门进来:“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楚云梨出门的时候是避开老太太的,应该是她走了老太太来找她没看见人。
姚氏神秘兮兮:“你悄悄跟我说,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有!”楚云梨颔首:“等机会合适,我带他回来给您看。”
姚氏欢喜,又好奇问:“那人做什么的?不会跟一样是伺候人的吧?”
楚云梨:“……”我要是说还不知道,您信不信?
这也忒不靠谱,若真这么说了,老太太只怕会更加担忧。她当即做出一副羞涩不已的模样:“您就别问了。”
姚氏看她不好意思,当真不问了,整而担忧起别的:“你要是嫁人的话,是不是得出府?贺大夫人能愿意吗?”
现在的问题不是柳慧让不让她走,而是楚云梨不能离开。周玉荷自己的愿望是要一辈子忠于主子,楚云梨得护着柳慧,就不能离她太远。
其实这里面有空子可钻,譬如让柳慧早早离世之类……可惜楚云梨做不出那样的事,再说,柳慧本身也是个不错的人,她挺愿意护着这样一个人。
“以后再说吧。”看姚氏担忧,楚云梨宽慰她:“我一个月三钱月银,平时还有不少赏银,要是离开夫人,我上哪儿赚去?”
姚氏担忧道:“凡是伺候人的,少有几人能全身而退,我是怕你……”
“那!那不会。”楚云梨扶着她出门,把她送回屋:“夫人心善,我又是活契,不会出事的。再说,我一个活契在夫人身边,也干不了多久。”
这倒也是。
大家夫人身边得重用的丫头,身家性命都被捏在主子手上,周玉荷是阴差阳错,如果她真想继续留下,就得想别的法子。譬如签个死契,或者嫁给得柳慧信任的管事。
而这两种,孙女都不会选。想到此,姚氏放了心。
翌日早上,楚云梨从偏门回到院子,看到了躺在正房中直叫唤的贺厚道。
柳慧满脸担忧地站在一旁:“止痛药不管用吗?干脆我让人给你熬安神药,你喝完了睡着,应该就不会痛了。”
贺厚道恨恨瞪她一眼,语气不善:“还不快去熬。”
看得出来,他对柳慧愈发不耐烦了。
楚云梨眯了眯眼,觉得有必要敲打一下他,将手中茶水放到桌上,起身回了自己屋子,找出原来周玉荷备下的笔墨纸砚,提笔写了一封信。
字迹潦草,笔锋锐利,一看便是男子所书。
楚云梨吹了吹,装进信封。信封上是同样的字迹写着“贺厚道亲启”。
她拿着信,直接去了正房,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柳慧疑惑的目光中掏出信递过去。
“刚才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地上有这封信。想了想便带了回来。”
柳慧惊讶问:“什么人写的信?都到了厨房,为何不亲自来禀?”
贺厚道突然开始不安。
昨晚上那人让他好好待柳慧,他当时答应也只是权宜之计。回来后浑身痛得厉害,越想越不甘心。这明明就是柳慧引来的麻烦,还要他好好待她,凭什么?
当即贺厚道不打算按那人所说的做,不纳妾可以。但让他心平气和地对待这个有人暗中爱慕的妻子,不可能!反正夫妻俩的房中事外人又不知道。所以,从昨晚到现在,他对妻子就没个好脸色。
可是,现在信就到了!
柳慧已经伸手来接信,贺厚道不知怎地突然心虚,强撑着身上的疼痛,一把夺过。面对柳慧疑惑的目光,他勉强笑了下:“你有身孕,别碰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柳慧低下了头,两年夫妻,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在撒谎。
不让她看……兴许他知道写信的人是谁。这人一有了怀疑,就喜欢胡思乱想。柳慧偷偷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一看便知是男子的!的手笔,微微放下了心。
一抬眼就看到贺厚道面色难看无比,柳慧已经从信纸的背面看到笔迹和信封上一样,写了什么看不出来,却足以让她知道这些信的不是什么红颜知己。一颗心落地的同时,好奇问:“怎么了?是生意上的事吗?”
贺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