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氏几乎崩溃,大喊道:“你这样怀疑我,我们还怎么过日子?”
田氏只觉得大快人心,凉凉道:“想要他不怀疑你,你就主动点,别让你儿子再读书了。”
她话音刚落,就被边上的陈大哥拽了一把。
田氏哼笑:“你拽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
陈长福看着小叶氏:“大嫂说得对,子连不去读书,并且这辈子都不去,我就信你。”又补充:“柳老三死了,他一个拖油瓶,我愿意养着他已经是他的运道。至于读书……谁让他爹早死!你安安心心养好身子,帮我生个儿子,我自然会善待你的一双儿女。”
语气认真,一点都不肯退让。
小叶氏面色煞白。
田氏嗤笑:“这才对嘛。长福,你那点银子,就算再没有儿子,也应该留给自己花。千万别想着过继!你看,好多亲生的都靠不住,更何况是过继的。”
反正陈传远已经被陈长福撵了出来,两家又闹成这样。陈长福再过继孩子,也不会从他们家选。田氏说起这些话来,简直信手拈来。
她占不着便宜,别人也休想!
关于小叶氏落胎之事,田氏如今黄泥落裤裆,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
既然解释不清,田氏也不费那劲。但是,她却不会放过罪魁祸首!
想到此,她笑吟吟道:“亲生的靠不住,继子也靠不住,尤其那种记得亲爹的。你对他再好,人家连姓都没改……”
话未说完,已经被陈大哥拖走了。
夫妻二人远远地还有争执声传来。陈大哥斥责:“赶紧回去干活。”
就听田氏解释:“我又没说错!亲生的儿子都指望不上,更何况是外姓的……”
这些话简直诛心,小叶氏气得浑身颤抖。
她为了让陈长福把两个孩子当做亲生,成亲到现在费了不少劲。
田氏今日这番直白的话一出,以后她还怎么哄?
一时间,小叶氏恨得牙痒痒,只恨自己方才下手太轻。
周围还有几个看热闹的,陈长福不想自己被人围观,拽着小叶氏离开:“赶紧去干活。还是那话,我去接孩子,你就别操心了。你要是怕子连在村!村里被人欺负,明天让他跟我们一起去地里,拔草总行的。过段时间我去买几只鸭子,让他赶着放……”
小叶氏好几次想要挣脱他,都没能成功。
夫妻二人别别扭扭地走远。
楚云梨从头看到尾,看了个满足。村里又有年纪大的妇人问她要不要回村,言下之意想要搭车。
对于普通人,楚云梨还是很乐意帮忙的,尤其是老弱病残。
这么忙的天,走亲戚的人很少。就算自己得空,亲戚也不一定得空。
各家都忙,楚云梨的地里也一样。
这日傍晚,她正在洗碗呢,方氏过来了,笑容有些勉强:“吃过了?”
一看就有事。
楚云梨颔首:“嫂嫂吃过了吗?”
方氏点点头,踌躇半晌,问:“你天天从镇上回来,知不知道镇上哪家缺短工?”
楚云梨扬眉:“知道一些。”
方氏眼睛一亮,急切道:“那我给你大哥能去吗?”又补充:“我想送子易去读书!可束脩太贵,我们家一年赚来的银子给了夫子,就填不饱肚子了,要是能找个稳定一些的短工,我就能安心送他去。”
对于往正道上努力的人,楚云梨还是很乐意帮忙的,尤其是送孩子读书这种事,当下道:“镇上的荒地上种糖杆,吃一顿,一天十八文,你们愿意吗?”
方氏忙不迭点头:“只要能去,多累我都不怕!”
碗洗好了,楚云梨用干帕子把里面的水擦干,一边道:“我刚好认识那个监工,明早上你们跟我们一起吧。”
方氏道谢,雀跃地走了。进屋后没多久,就听到了夫妻俩低声议论的声音,偶尔还传出愉悦的笑声。
庄户人家想要送孩子读书确实很难,但也不是非要一直读,不求考功名,读上个两年去学做账房,等到账房的孩子出生,就不用交束脩,自己也能教孩子认字了。如果账房手头宽裕,很可能会让孩子再找夫子,多读两年,等到以后,认字的人越来越多……这是个循序渐进漫长的过程。
当日午后楚云梨去接柳子安,果然看到了陈长福拽着夫子说话。
夫子脸上很不耐烦,但也点了头。
楚云梨!架着马车离开时,看到柳子连有些蔫蔫的。
柳子易得知自己能读书,很有些兴奋,在地上将自己已经会写的那几个字翻来覆去地写。
事实上这院子里的几个孩子,都会写一些简单的字。都是柳子安耐心教的,在楚云梨的默许下,那几个孩子偶尔还能在真的纸上练一下。
翌日早上,楚云梨的马车中就多了大房一家三口。三人都挺兴奋,一路上不停地打听学堂中的事情,夫子的性情。
又嘱咐儿子:“夫子打你是为了你好,骂你的话你好好听着。去学堂不要惹事,有人打你的话,你就告诉夫子……”
絮絮叨叨的,就跟楚云梨第一天送柳子安去一般。
方氏夫妻俩找到夫子,给了束脩,又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