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心?”
周氏吓得满脸煞白,急忙磕头:“我错了,娘您别生气。您年纪大了,要是气出个好歹,就都是儿媳的错了。”
她这般害怕,倒让人愈发笃定林老婆子的刻薄了。
林老婆子看到众人怀疑的目光,气的脑子嗡嗡的,眼前一片黑,扶住了墙才没晕过去。
“你住口!”她厉声呵斥。
周氏吓得身子一抖。
林老婆子看着眼中,又气了一场。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的银子!
林父昨天挨了一顿,刚请了大夫,只给了两天的药,大夫都说了,他伤着了背上的骨头,又有内伤。至少得躺在床上养三个月。这期间不能断药,还得补身。如果银子拿不到……儿子的伤怎么办?
“你去我屋中拿银子了吗?”
林老婆子问出这话,这一刻她真心希望儿媳是个贼,把她的银子偷了。
林老婆子急得声音都哑了:“那我的银子呢?”
她扑上前,伸手就去搜周氏浑身上下。
周氏任由她搜,很快,林老婆子把她周身摸过一遍,什么都没找着。气急攻心,顿时晕了过去。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最后,还是林合仓去给老两口请了大夫。
林老头摔断了腿,还得接骨。林老婆子醒过来后,鼻歪眼斜,别说干活,连床都不能下。她的左半边身子完全不听使唤。
这就……瘫了!
村里的人都说,林家简直流年不利。也不知道撞上了哪路邪神。
周氏任劳任怨伺候一大家子,但是……她一个女人,伺候婆婆还好,公公和继子那边,她却是无能为力的。
只能林合粮强撑着起来自己换衣衫,顺便还去给爷爷换。
楚云梨还没怎么动作呢,林家就这么惨了。
又是几日过去,楚云梨府城的烧鸡铺子开张第三日,周氏一大早端着大盆衣裳去河边洗时,一瘸一拐的。不止如此,她脸上手上都是淤青,众人惊讶之下,立刻好奇询问。
周氏支支吾吾,只说自己是摔的。
她这么受委屈,有人却看不惯。立刻拉了她去林家讨公道。
可林家上上下下都矢口否认,愣说自己没动手。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周氏的伤怎么来的。
那日之后,周氏身上的伤就没好过。终于,周氏的娘家看不惯,找了村长去林家,非要把她带走。
最后,林家到底是没能留住“善良厚道”的周氏。
周氏离!开后,林家就更惨了。林合仓夫妻二人也为难。
管吧,这一看就是个大坑,管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不管吧,到底是血亲,也说不过去。最后,夫妻二人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找了个府城包住的活儿,全部都搬了过去。
林家院子里还剩下四个人,四个人都卧床不起。都起不了身,都干不了活儿。
一开始,村里的各家还去帮他们送饭,有那勤快的妇人,还约好一起去帮洗衣裳。
说句难听的,她们自己的亲爹娘都还没这么伺候呢。
于是,能躲就躲。到了后来,都没人愿意去了。
楚云梨还住村里,冷眼看林家落魄。上辈子罗红月一心想要找回儿子,偏偏林家不让。她自己偷跑出去,每一次被逮回来,都会挨一顿毒打。还对外说她疯了……一个疯子挨打受骂,甚至被关起来,村里人都不会管。
罗红月满心都是儿子的安危,多跑了几次。最后的那一次,她再也没能醒来。
楚云梨又找人盯着周氏的行踪,得知她把孩子送回来之前的婆家,自己带着从林家搜罗到的银子很快再嫁。嫁的那个人是镇上赌坊打手。
打手嘛,容易受伤,赌坊的东家早有规矩定下,凡是追债受的伤,赌坊不止会找大夫治,还会给些补身的银子。
楚云梨猜测,周氏这是得了甜头还想再来一回。她暗中找人将林家发生的事漏给了那个打手……两日后,周氏身无分文被赶了出来,因为她之前拿到的银子不肯分出去,娘家和之前的婆家都不愿意收留她,只能流落街头。
初夏的午后很是凉爽,楚云梨在院子里扶孩子走路,相约过来两个妇人,低声议论着什么从院子外路过。都走远了,又掉头回来,扬声喊:“红月!”
楚云梨抬头,发现是两个经常去林家帮忙的妇人,疑惑问:“两位嫂子有事?”
其中一个道:“你男人和你公公那边,有两个孩子在,你多少还!是帮衬一下。也不要你自己去,你不是雇了李嫂子么,让她去干,不要多的,每日只一个时辰就好了。”
楚云梨:“……”
她是真没想到,在自己对林家态度这么强硬的情形下,居然还敢有人来劝。
边上的妇人赞同:“谁都有老的时候。你做的事,孩子都看着呢。你总不想以后你老了,他们也这样对你吧?”她扫了一眼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院子和那边郁郁葱葱的菜地,道:“你如今的好日子,可都是林家给的。做人可不能忘本,你只要分出一小丢丢银子,就能让林家过的更好……”
妇人:“……做人别这么犟!大家在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别把自己的路堵死。我一个外人都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