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没有去质问,她也不想听卢远青辩解。
只是借口喜欢孩子,将关成宇的孩子接了过来。
最近她和万成沣单独住,平时没有别的事,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动手。偶尔也会请关家人过来吃。尝过她手艺的人都知道,她做的饭菜很好吃。当然了,众人都觉得是之前在酒楼帮工的缘故。所以,楚云梨去接孩子,关成宇很放心,甚至他妻子还很高兴。
平时忙忙乱乱,铺子里人多眼杂,孩子又小,就怕他磕着碰着。送到了老院子这边,家中人不多,还能吃得好,再没有不愿意的。
在楚云梨看来,花情让人去城中找小宝就没安好心。现在小宝是没有了,只关家这边有个堂堂,如果花情还不老实,早晚会对孩子动手。
所以,这孩子还是放在她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别说受伤害,就是被吓着了,大人都会很难受。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
深夜里,楚云梨突然听到了外面轻微的动静,立刻睁开眼睛翻身坐起。
万成沣疑惑:“怎么了?”
楚云梨下床穿鞋:“有贼!”
她抓起放在床边的扁担,几步到了窗户旁。没多久,窗户被人试探着推开,万成沣将孩子抱得更紧,楚云梨手中扁担高高扬起,待那人一伸脚。立刻敲了过去。
她下了巧劲,当即就听到“咔嚓”一声,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楚云梨扬声大喊:“有贼啊!”
关家住在街尾,这边住的人不多,也还是有邻居的。她声音很大,很多人都听到了。
当下人对于贼人很是敏感,再加上有热闹看,几息后,出去开门的万成沣就带了一群人进来。
躺在地上的人一身破旧衣衫,用一块布蒙着脸,此时正抱着膝盖不敢碰伤腿,又因为太疼,正在地上打滚。
骨头都敲断了,能不疼吗?
有妇人认出了他:“这不是壮牛吗?他住村里的,为何大半夜到镇上来?”
“还能为何?谁不知道关家闺女如今发了?肯定是想打劫。”
“我觉得也是,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跑到别人家里去,总不能是做客的吧?再说,壮牛也和关家不熟。”
其实男人大半夜翻墙,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偷人!
但是,这个院子里除了楚云梨和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剩下的那个就是个俊秀的年轻男子,一身白色中衣披衣站在一旁,无端端就有几分撩人。任何一个女人有这样的男子相伴,又怎么会再找别人?
更何况,壮牛除了壮就是黑,整个人如小山一般,实在和好看沾不上边。再昧着良心,也说不出他是跑来私会的话来。
看着地上抱着腿痛哭了的壮牛,有人试探着问:“现在怎么办?”
这贼嘛,好多人打一顿就算了。但又不敢把人打死,打死了就沾上人命官司。再有就是报官。
这边是镇上,想要报官……且麻烦着呢。
楚云梨蹙眉:“打一顿放了吧。”
听到这话,壮牛大松一口气,方才被这女人阴森森的眼神一看,他还以为自己这一回完了。
这些人不敢打得太重,大不了回去养伤。也好过去县城坐牢。
所以,他挨着拳打脚踢,痛是真痛,但也越来越安心。
很快打了一轮,壮牛开始装晕,动手的人果然纷纷停了手,就怕打出问题。
见状,楚云梨恍然:“对了,我还没问你来做什么呢?”
壮牛:“……”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最近缺银子花,所以就……你饶我这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楚云梨沉吟,突然道:“前两天卢家来问我要小宝,好像就是因为你跑了卢家一趟。你是怎么知道小宝不在县城的?”
壮牛:“……”
什么事都查清楚了,还问他做什么?
但不解释也不成:“我有事去县城一趟,顺便去看的。”
楚云梨冷笑:“你是去偷孩子的吧?谁让你做的?花情?”
壮牛哑口无言。
乡下汉子其实没那么深的心思,空有一身力气,不太会撒谎。
见状,围观众人立刻明白,这人压根不是贼那么简单,人家是来偷孩子的!
立即有人想起什么:“对了,我前两天去关家买酱肉,就看到他躲在不远处,当时我还说大白天这人鬼鬼祟祟做什么呢,原来是偷孩子的。”
“难怪呢,孩子抱到这边,白天根本不出门,他下不了手,可不就得晚上
翻墙进来?”
楚云梨点头赞同:“我也觉得是这样。如果只是偷东西,我还无所谓,打一顿就算了。但对孩子动手,这就不能忍了。”
她看向围观众人:“我想把他送官。这孩子偷出去卖不了几个子儿,大家乡里乡亲的,壮牛什么性子我们都知道些,他不是这种人。应该是有人指使他来偷孩子。并且,这人和我们关家有仇。”
“和关家有仇”就缩小了范围。关家为人大方和善,唯一结仇的就是卢家。
因为扯上了卢家,众人就不好开口了。
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