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脸不信。
尤其是张氏,蹙眉道:“嫂子,话不能乱说。”
楚云梨摆摆手:“一会儿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说完,让前面的人让了路,架着马车回了家。
看她说得笃定,众人半信半疑,反正他们也还要晒太阳,就比往常多留了一会儿。
眼看太阳落山,只是怀疑的张氏立即道:“她胡说八道!她就是看不得香雨过好日子,故意这么说的。大家都散了,回去做晚饭吧,再晚一些,要摸黑吃了。”
众人都摇头:“没想到青桃平时看起来挺实在的一人,谎话张口就来,说的跟真的似的,我都信了。”
“我也信了。”
“我没信!”
众人立即喷过去:“你没信,你等在这里做什么?”
说没信的妇人梗着脖子:“我就跟你们说话不行吗?”
正吵吵闹闹着准备各回各家呢,就见村口又来了马车。这一回是普通的青蓬马车。
村里人多,马车也有好几架,众人还以为是谁家今日进城了呢,都多看了一眼。
谁知马车到了村口,却停了下来,车夫颇有礼貌:“嫂子,李富贵家住在哪儿?”
众人哑然。
张氏立即道:“就是我家呀,有事吗?”
车夫大松一口气:“是这样,陈家托我送一个姑娘到李富贵家,可她一上马车就哭,我问话也不回。好在遇上了你。”他回身掀开帘子:“姑娘,你是在这儿下呢,还是我再多送你一程?”
只这么一下,眼尖的人已经看到里面坐着的就是李香雨。
还是一身细布衣衫的李香雨,正捂着脸哭呢。
有人恍然道:“青桃还真没说谎,香雨真回来了。”
“今儿是她的大喜日子,怎么会回来呢?”
“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人回答,马车中的李香雨哭得很伤心,张氏问了两句她都一声不吭。
眼看围的人越来越多,张氏上了马车:“先送我们回去!”
随着车夫来了又走,村里人都知道被陈家接去的李香雨又被送了回来,具体原因不知。
但是众人都知道,肯定出在这婚事上。
于是,都晚上了,还有人上周家的门打听。
周兴华心情有些复杂,不想应付外头的人,早早拉着陈婉华回了房。
楚云梨也不想应付,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再说,李香雨都回来了,常家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用不了几天村里人就会知道。
推说累了,直接关了门。
见楚云梨婆媳二人不说,众人愈发来劲。翌日就有人进了城,关于常家医馆的事在陈中传得沸沸扬扬。村里的人一听,就知道那位见不得妾室的新嫁娘,应该就是李香雨。
然后,哪怕楚云梨一字未说,只隔了一夜,村里人还是都知道了。
那日之后,李香雨再不出门。
张氏说她病了,但又不见李家人抓药。村里人从细节看出,应该不是病了,只是觉得面上无光,不好意思出来。
村里妇人的谈资很多,关于李香雨的二三事时常被拿出来议论。但随着她不出门,渐渐地也没什么人说了。
这日傍晚,楚云梨正做晚饭呢,又听到有人敲门。
小草去开的,然后就听见她在外头喊:“大娘……”
楚云梨出了厨房,一眼就看到已经挤进门的李香雨。
“有事?”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李香雨感动得差点落泪。只因为这语气在她富贵时和此时,都从未变过。她哽咽了一下:“大娘,我想来找兴心说话。行吗?”
“不太好。”楚云梨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就咱们两家之前的那些事,我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两家之间,不合适继续来往。再说,陈夫人已经说了,不让婉华和李家走动。”
“陈夫人性子霸道,说一不二。我不想让婉华为难。”
话里话外,都是维护陈婉华的话。
李香雨的心里,陡然生出了几分羡慕来。
如果她没有走,今日的这份维护应该属于她才对。
恰在此时,外头马车过来,楚云梨急忙上前开了大门,周兴华将马车驶入院子,一脸喜色:“娘,你没猜错,真的有了。”
中午吃饭看到陈婉华干呕,楚云梨看出来她有孕,便提议让她去城中找大夫把脉。二人一去就是一个下午,现在才回。
她适时露出笑容:“那就好,从今日起,可要小心着些,不能贪凉,走路稳当些,别着急,我们家也不要你干活……”
从马车中出来的陈婉华羞得脸通红:“娘,我知道了。”
她下了马车,终于看到了站在门后的李香雨,扯了扯周兴华的衣衫。
顺着她视线,周兴华也看到了门后的人,抿了抿唇,道:“香雨,你来了啊。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免得一会儿看不见路。”
一回来就下逐客令。
说完,也不管李香雨是个什么神情,护着陈婉华就往里走。压低声音讨好道:“婉华,我这么说一个没错吧?”
陈婉华掐了他一把,看着他龇牙咧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