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孩子落地,楚云梨就得知了消息。
高佑安试探着问,“娘,咱们去吗?”
“不去!”楚云梨头也不抬,原配给一个后头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贺洗三,给他们脸了!
想到什么,楚云梨看向面前的孩子,“你也大了,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我不拦着你和你爹见面,但你爹那个人……你五姨母家的表姐都是他的孩子。会和我成亲,是因为我嫁妆比你五姨母多。别管以前他如何好,但事实摆在面前,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高佑安先是惊讶,随即苦笑,“见什么面?在他眼中我和妹妹都是陌生人,他从没来找过我们,我们也没必要热脸贴过去。”
之前的高明辙很会做人,对两个孩子还算上心,尤其是高佑安,对于父亲的感情是很深的。
可这近一年来,高明辙从未回来过,甚至已经有妻有子,对于高佑安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这会儿听说对母亲一心一意的父亲在成亲之前就与人苟且,对他愈发失望了。
洗三楚云梨没去,不过罗俏俏去了。以高家对面茶肆东家的身份。
去的时候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衣衫料子都是今年的最新样式,首饰都带上了最好的,浑身上下加起来要几十两银。
外城一间小院,也就这个价钱。
高家周围的邻居都不是什么富裕的人,穿绸衫的高家在其中算是富裕的。如罗俏俏这般的进去,那就是头一份的富裕,好多人都不敢上门打招呼。
因为此,高母当她是贵客对待,从头陪到尾,又让她看孩子,还说以后要多多来往。
彼时方念巧看着高母把孩子凑到罗俏俏身边时,只觉得胆颤心惊。但又不敢说话,抽了个空上前,“娘,孩子还小,我带他回去吧。”
高母真心疼爱孙子,赞同道,“也好。”
方念巧探头去抱孩子时,察觉到边上罗俏俏凉凉的目光。却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抱。
“你们生孩子那晚我知道,我还说可能需要帮忙呢,结果一晚上没见你们开门,后来就听到孩子哭了。”罗俏俏一脸好奇,“你们家自!自己养了稳婆吗?”
高母真心想要和这个年轻的富家夫人常来常往,再没有比交托秘密更能拉近关系的了。她压低声音,“我们家的事或许你都听说过一些,这稳婆不是这儿找的,而是孩子他爹从乡下接来的老手艺稳婆,我儿子之前那媳妇,出身好,和离的时候又裹挟了家中全部的银子,我们怕她不甘心,万一在临盆的时候收买稳婆动了手……我儿子说了,若她没有这心思,就是我们小人之心。在孩子身上,小人就小人了,只要能平安就好,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罗俏俏好奇,“这是您儿子的意思?”
她一副柔和,对着高母时温声细语,话里话外都挺尊重。高母愈发觉得慰贴,隐约有种还在高府的感觉。态度愈发和善,笑道,“我这大儿子做事面面俱到,就是他想到的,人也是他去找来的。”
罗俏俏看了一眼几乎同手同脚离开的方念巧,恍然道,“我还以为是您儿媳的想法,毕竟只有女子,心思才会这般细腻。”
听者有意,高母觉得这话颇为有理,顿时皱眉。
不过也没多放在心上,总之孙子平安生下,比什么都让她高兴,谁的主意又有什么要紧?
恰在此时,对面酱肉铺子的陈管事笑着从门口进来,高明辙陪在一旁,互相恭维着过来。
罗俏俏顿时脊背挺得更直,下巴微扬,将自己的脸最好看的一面侧向门口,手心紧张得出了汗。
门口二人抬眼,果然就看到了屋檐下的高母和罗俏俏。
陈管事一笑,“大爷不必管我,自去忙吧。”
也确实还有其他客人需要高明辙接待,客气过后便离开了,只是看了一眼罗俏俏。
就这一眼,让罗俏俏的颊边飞起了红霞。
高母再想要和这疑似富家夫人的女子拉进关系,也不能陪得太久忽略其他客人,恰巧有人和她打招呼,便也离开了。
罗俏俏看着门口的陈管事,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偏陈管事看不出一般,上前行礼,“陈夫人好!”
这就是故意的了。
凡是和罗俏!俏俏亲近的人都知道,和离之后,她很讨厌人家唤她夫人,身边的人都唤姑娘。陈管事竟然还加上了姓,新仇旧恨一起,罗俏俏当即恼怒不已,却又顾忌着在高家,不好随便发火,冷声道,“你来做什么?难道你东家竟然还来贺高家添丁之喜?”
陈管事一笑,“我东家事务繁忙,哪儿顾得上这个。这是我自己给高家贺喜来了。”
这也正常,对面酱肉铺子生意那么好,一两年之内不可能关张,陈管事住在里头,和高家算是邻居,要是不来才是失礼。
罗俏俏有些不信,“你东家得知这里的喜事,就不生气?”
语气意味深长,罗俏俏的脸色当即难看下来。
她心悦有妇之夫,搞出来的这些事虽然不后悔,但却是真的经不起外人议论的。陈管事这语气,似乎是知道内情……一时间,她觉得有些难堪,更加恼怒,甩袖就要走。
恰在此时,高明辙又迎着一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