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飘想了想那距离,摇摇头。眼见前面母女两人就要分路,她嘱咐道,“你还是少过来,那女人已经不正常了。就像是你上次在荣和苑说的,她会臆想出一些还没发生的事。再过三个月就是婚期,别让她伤了你。”
又想起什么,道,“你弟弟昨天还帮你买了一支钗,我们母女俩的一模一样,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楚云梨似笑非笑,“这倒是稀奇。”
容飘挥挥手,有些狼狈地飞快远去。
柳月荷与袁意泉这对姐弟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可以说,再没有比他们更生疏的姐弟了,这样的弟弟又怎会想起来帮她买钗?
这钗应该是容飘吩咐他买的,或者干脆就是她自作主张替儿子买的。
接下来两天,胡家让基本上每日都来。
而醒过来的胡氏压根不能起床,一动头就晕,所以,自然得继续躺着,连回胡家都不能。
落在袁理宗眼中,就是这个女人找了理由非要赖在这里。干脆住在了外头,压根不回来。
转眼到了四月,天气暖和起来。离胡氏落水已经足足半个月,这一日楚云梨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时,有个婆子求见。
甘草压低声音,“那是胡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姑娘要见么?”
楚云梨起身伸了个懒腰,“请她进来。”
婆子进来后一福,动作规矩,态度却不客气,“我家夫人想要见您。您要是不去,她会报官,状告你故意杀人害命!”
闻言,楚云梨挑眉,本来准备去见见胡氏的她重新坐了回去,“那就去告吧,不用跟我说。”
人证物证都没,当她没有告过状么?
婆子一怔,尖声道,“你不去?”
楚云梨挥挥手,“我受不了这威胁,这要一去,岂不是证明我真的推了她?”
婆子焦急起来,“姑娘,求您走一趟,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跑腿的,要是您没去,夫人一定会罚我的。”
“关我屁事。”楚云梨闭上了眼睛,“刚刚你还趾高气昂呢。伯母教训你一顿挺好,我就当是她替我出气了。”
婆子求了半晌,见她不为所动,只得悻悻离去。
一刻钟后,婆子再次过来,左边脸上已经肿了,这一回恭敬无比,语气战战兢兢,“姑娘,夫人说,想要认真和你谈谈。”
胡氏这个人特别执着,这一趟必不可少。楚云梨起身,带着甘草不紧不慢跟着婆子往湖边的院子去,一路上婆子焦急不已,好几次想要催促都忍住了。
养了十多天,胡氏的气色好了许多。也能起床了,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楚云梨进来,讥讽道,“贵人终于来了,我以为还请不动你呢。”
楚云梨站在她面前,“有话就说。”
胡氏没说话,上下打量她,好半晌才摇头道,“是我看错了你,没想到你还是个狠人。拿着茶杯往我头上砸,一般小姑娘都做不出来。”
楚云梨挑眉,“那是意外。”
胡氏一怔,“嘴这样严,若你不是容飘的女儿,兴许我还真能答应让你做我儿媳妇。”
楚云梨:“……”这是夸她呢,还是夸她呢?
姑且当她是夸吧。
“要是你就说这些废话,我可就回去了。”
胡氏眯了眯眼,“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知道你不喜欢张慧筎,我这有个对付她的法子需要你帮忙。”
楚云梨想也不想就答,“我不干。”
胡氏有些意外,“她从小到大没少欺负你,尤其因为意彬你们俩都结了仇了,现在你不过是顺手一帮就能报复……”
楚云梨打断她,“她以后是你儿媳妇,你跟我说你要害她,还需要我帮忙。我又不是傻子!”
尤其她刚把人推下水还往人家头上招呼了两杯子的时候,傻了才听她的。
“她做梦!”胡氏气不打一处来,“今日早上我的粥中有毒,查出来就是她让人下的。”
楚云梨:“……”这么狠么?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呀?儿媳妇都要杀你,你做人也太失败了。”
胡氏:“……”
瞪着她半晌,不耐烦挥挥手,“你走吧!不要你帮忙了。”
楚云梨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胡氏:“……”
她发现这姑娘一点都不好对付。胡氏有些不想承认她是怕了这姑娘的,当时她在水中,姑娘站在水榭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和脸色都很平静,往她头上砸杯子准头好得很,仿佛她就是死了也无关紧要。
刚出院子,远远地看到袁意彬带着两个女人过来,年长的那个和胡氏有些相似,另一个恰在妙龄,偶尔偷瞄一眼袁意彬后又羞涩地低下头,不用问也知道,这大概是她未婚妻了。
看到她,袁意彬面色不太好,“你怎么在这里?”
楚云梨坦然自若,“你娘找我过来商量怎么弄死你的贵妾。”
袁意彬:“……”
他身旁的母女两人瞪大了眼,方才还羞涩无比的陈姑娘煞白了脸,小胡氏惊声质问,“什么贵妾?”
袁意彬沉默。
小胡氏看向楚云梨,“你来说。”着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