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知州大人满城搜捕,又怎会想到犯人就在自家后院,兴许早晚还会和她擦身而过?
马车没动,楚云梨是给知州夫人报信,还是先把人拿下直接扭送回去呢,陈氏就看了过来。
大概是特别注意过陆家,虽然马车是普通样式,不是陆家专用,她还是认出来了车夫。先是后退一步,转身想要跑,然而不知想到什么,顿住了脚步。缓步上前来,“陆姑娘。”
楚云梨有些意外,“你看到我居然不跑?”
陈氏左右看了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进去聊?”
见楚云梨不动,她又解释,“小丫在里面。”
潜意思就是女儿在,她不敢动手!
楚云梨缓步下了马车,柳绍护着她进门。
陈氏站在门口,将俩人的亲昵看在眼中,笑道,“陆姑娘如今得偿所愿,情郎在侧,儿女双全,当真让人羡慕。”
两人没说话,缓步进了门。
院子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抱着小丫站在屋檐下,看到两人进门,微微皱眉,不悦道,“你不是说,不让外人进来吗?”
陈氏苦笑,“婆婆,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想遇上他们。你带着小丫去隔壁,我和他们有话要说。”
“能放我走吗?”
一关上门,陈氏直截了当。
楚云梨忍不住笑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你?”
陈氏有些急,“我跟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楚云梨一字一句,缓缓道,“我可还记得,那位梦情姑娘你还想送给我男人来着。”
陈氏慌乱,“可是你已经把她送给我男人了,算是报了仇。”
“你男人?”楚云梨似笑非笑,“叫得倒是顺口,若是方远烈这会看见你……”只怕吃了你的心都有。
陈氏听出来了她的未尽之意,面色苍白下来,“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我把银票分给你,好不好?”
柳绍一直沉默,楚云梨偏头看他一眼,“你怎么看?”
他眼中满满都是柔情和笑意,“都依你。”
楚云梨看了看天色,阳光明媚,最近都是这样的好天气,笑了,“今日我心情好。”
她出门,也没要银票,拉着柳绍上了马车,飞快离开了。
陈氏不相信两人就这么走了,等她回过神,早已看不到两人了。
出了巷子,楚云梨想了想,吩咐道,“去知州府报案,就算我发现了嫌犯。”
护卫应声离开,楚云梨把玩着手指,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再去找人告诉方远烈陈氏的位置。记住,你们别冒头。”
因为被赶出门太急,方远烈身上除了一身衣裳值点钱,愣是什么都没有,梦情想要从良,但却不想自己养小白脸,就算是日后回了方家……也没什么搞头,于是,租下院子后的两日后,她便悄悄离开了。
两个女人自称深爱他的女人都相继离方远烈而去,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他自诩对这两个身份远低于他的女人情深义重,没想到事到门前,她们离开时毫不犹豫。
这些日子,他过得极为颓废,把衣衫当了,整日借酒买醉。
有人在他门口说了陈氏的落脚地后,方远烈眼中恨极,跌跌撞撞起身,飞快出了门。
知州府衙在内城,而陈氏的院子在外城,梦情带着方远烈租院子,内城的太贵,她便也到了外城。
可以说,那边去知州府报信的人还没到内城,外城的方远烈已经赶到了陈氏院子里。
而陈氏呢,身份被识破,又不收她银票。她反正是不信陆婉娘会真的当没见过她的,打理了行李,带着婆母和女儿准备离开。刚打开门,就对上了浑身酒气两眼通红的方远烈。
方远烈踏进门,逼得祖孙三人只得后退。他顺手关上门,执着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个女人,曾经他以为她身世可怜,需要人帮扶,便找了院子养着她,后来两人有了关系,他对她越来越好,哪怕后来她和梦情吵闹,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偏向她们母女的。
但他没想到,他掏心掏肺这样对待的一个人居然会悄悄偷了银票离开,当时他伤心之余,更多的是被背叛的愤怒。
这女人能够在方家书房找到那样隐秘藏东西的位置,定是心思深沉之辈!现在想来,当初他之所以会在她床上醒来,大概女人是动了手脚的。
再有,婉娘头也不回再不肯原谅他,也跟他和这女人睡过有很大关系。
当初也是为了收养小丫,他和婉娘才起了龃龉。可以说,他的日子,都是被陈氏母女俩毁了!
而她这时候还带着婆母,那她原先口中的婆母虐待她的话,大概也不能信了。
方远烈张了张口想要质问,最终汇成一句,“银票呢?”
银票对他很重要,他被父兄放逐,孤身一人过了这许久,如行尸走肉一般,那小院子已经被催过两次租金了,要是再没有银子,他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自小得宠的从未为了银子费心思的方远烈,早已经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他双眼通红,看起来疯狂无比,院子里的祖孙三人一步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