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儿子额头上流血,方父不是不担忧的,但下一瞬听到儿子质问的话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要杀你?”方父怒极,“要杀你我还养你这么大做什么,当初生下来就掐死算了。我还费劲给你搭上陆家,要是你不作死,这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银子,兴许还能护持一下方家,结果你呢?不过短短几年就被人家赶了出来……”
方远烈额头疼痛,心下也满是火气。再次听到他被陆家赶出来这种话,更是气得狠,冲动之下脱口而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把我送去陆家做赘婿?不就是想把方家留给大哥吗?他是你儿子,难道我不是?看我在陆家几年没生孩子,你竟然还想让大哥的外室子做我嗣子,想要把陆家偌大家业也给了大哥,身为父亲,你不觉得偏心太过吗?”
偏心肯定是有,但是方父自认也没亏待了小儿子,“你以为搭上陆家是那么容易的?要不是我费心筹谋,陆婉娘知道你是谁?”
送去的人刚被人家退了回来,陆家再富贵,也和方家没关系了。
想到此,颓废了近一年的方远烈突然就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起来,“爹,我要去铺子里帮忙。”
方父没想到儿子的想法跳得这么快,突然就说起了这个。不过,他一直这么颓废也不成,点头道,“去吧,跟着你大哥。”
方远烈微微安心。
父子两人吵了一场,看到方远烈额头上的伤,这么一会儿,血水和墨汁已经流了满脸,方父叹气,扬声道,“请个大夫来。”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朱红色衣衫的女子粉面含煞踏进门,质问道,“爹,二弟,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方才你们口中的外室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室子,不就那么回事吗?
方家的大儿媳带着嫁妆和孩子回娘家了。
并且放出话来,她要和离!
岚城人提及方家,第一反应就是陆家姑娘的前夫,现在听说方家大儿媳都要回家,众人议论之余,也好奇起来。
又听说方大少爷还在外头养了外室和外室子,事情暴露,才惹得他妻子一怒之下回娘家。
这种事情闹出来,看来是真不想过日子了。
本来嘛,正常女人知道男人还有一个家,确实会生气,但日子还得过,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悄悄把人接进门,或者把人送走。解决了也就是了。
方大夫人却直接闹了出来,要么是气急了,要么就是真要和离。
女子和离在当下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方大夫人说到做到,不过几天,已经让家中长辈上门去了方家,然后拿到了和离书。
对于外人来说只是看了一场笑话,多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对于如今的方家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这就要从方家的发家史说起!
方家本来是普通商户,祖祖辈辈守着一个不大的粮铺过日子,不算特别富贵,只能是勉强度日。方远威娶妻时,选了城中大福酒楼东家的长女,于是,大福酒楼能够在方家买到的东西,都让方家来送。
本来一个月只能卖几百上千斤粮食的方家,突然就多了一倍不止,甚至还有贵重调料,以前都不敢进货,后来都可以往大福酒楼送,盈利翻了几倍。
后来,次子方远烈入赘陆家。又多了一条货源供出,之后方家就算是不开铺子,只往这两家送货,也能过得滋润无比,更何况,还有看在这两家份上订货的人家,加起来不老少。
有陆家在,方家粮铺一跃便成为了岚城中的粮食大户,不少人都知道他们家的名头。
后来方远烈得了休书,惹恼了陆家之后,方家铺子的盈利顿时缩水了一大半。不过,还有大福酒楼,虽然盈利少了,但日子还能过。
如今这一和离,大福酒楼瞬间就找了别人。多年以来稳当的生意没了,因为陆家和大福酒楼换人,好多长期在方家粮铺定货的人也纷纷跟着换人……方家如今又只能靠着那个小铺子卖些零散的货,等于打回原形。
最近方家再没有到陆家来,因为他们急着挽回方大夫人,但几次上门都没能见到人。
他们想要见的人,此时坐在了楚云梨对面。
周氏一身玫红衣衫,眉眼有些憔悴,“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
这会儿孩子睡着了,楚云梨无聊而已,再说,她挺愿意听方家倒霉的事。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若还是方大夫人,我肯定不会见。”
周氏苦笑,“今日我来是想跟你们说,方家不安好心,我偷听到他们曾经想要把外室子送给你做嗣子。不过,现在陆方两家没关系了,他们再多筹谋也是枉然。”
“你可千万别心软!”
最后一句,大概才是她的目的!
楚云梨才不会心软,要是有人想杀方远烈,她指定愿意递上一把刀。说起来,她还怕周氏心软呢。
“二少爷最近过的如何?”
闻言,周氏狐疑地看着她,“如今他院子里有那个寡妇和头牌,两人天天争得跟乌眼鸡似的,时不时就吵起来,你不会还惦记着他吧?”
楚云梨摇头,“只是好奇而已。”
周氏见她神采飞扬,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