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信不信,反正楚云梨是不打算跟他说实情的。
夏俊楷对妻子情深意重。为人正直。正是因为太过正直,死去的人已经没了,他不一定愿意对着姑姑和双亲出手。楚云梨也没打算要他帮忙。
尹父出了事,周氏没去接,不过看她整日站在院子里张望,明显是担忧的。
四日后,马不停蹄去接人的夏父总算是接着断了腿的夏氏和尹家父子的尸体回来了。
京城中什么都贵,没办法,夏父直接把尹家父子的尸体和夏氏都接了到了院子里,这一回,楚云梨倒是没赶他们出去。
不得不说,楚云梨没有要求他们滚,夏家老两口是松了一口气的。
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夏氏昏迷着,她的伤已经被大夫处理过,因为太疼,马车走起来就更疼了。凭她自己是睡不着的,喝了安神的药,一路睡了回来。
翌日早上,楚云梨吃过早饭后去了夏氏的屋子。
彼时夏氏面色苍白,正靠在床头一副生无可恋地模样,周氏给她端来了粥,还在低声劝她喝。看到楚云梨进门,夏氏突然激动起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一边质问,一边还拿着手边能够抓到的所有东西扔过来。
当然了,楚云梨站得远,她是扔不到的,扔得最远的就是周氏手中的粥,就落在楚云梨不远处的地上,瓷碗碎成了一片片,满地都是米粥。
“你想发疯就滚出去!”楚云梨缓步上前,“我说到做到!”
扔完了东西趴在床上哭得呜呜的夏氏哭音一顿,又开始哭。
“再哭我就丢你出去,连同那两副棺材一起!”
夏氏抬起头来瞪着她,声嘶力竭地喊,“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去衙门告你,我们的马肯定是你弄疯的……”
楚云梨摇摇头,“看来你还真不信我……”话音未落,她上前两步,一把揪住正在发疯的夏氏衣领把她拖下了床,一路拖着出门。
周氏吓傻了,从来没见过脾气这样暴躁的儿媳妇,反应过来后忙上前追到了院子里,“立秋,你姑姑她太过伤心,这些话不是有心的,你别跟她计较。”
夏氏满脸痛苦,因为楚云梨拖着她的时候并没有顾及到她的伤腿,绑着木板都腿不停在地上滑动。轻轻动一下都特别疼,更别提这样拖了。
她痛得直吸气,挣扎不过,看着楚云梨的眼神中满是惧意。
楚云梨冷冷看着她,“听得懂话了?”
夏氏痛得脑子都迷糊了,忙不迭点头。
楚云梨松开她,拍拍手道,“别发疯!别哭!你在椿城出事,离这边足足两日的距离,我怎么可能对你们动手?你伤心是你的事,但别信口开河污蔑我名声。”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夏家父子,夏父出来后,又急又怒,“林氏!你做什么?”
“她骂我,你们没听见?”楚云梨反问,“客人要有做客人的自觉,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还污蔑我杀人,这种客人难道我还要留?难道她失了亲人,我就该迁就她,凭什么?”
她看向夏俊楷,“要是当初我们母子三人没了,你在尹家这样发疯,他们会不会迁就你?”
这话刺得夏俊楷心里一痛,又想起她说的立秋母女俩被疯马带着跑一路,最后难产而亡的事。
“更何况,如今我的名声和你绑在一起,夏氏口口声声说我杀人,不只是污蔑我,也想要毁了你!”楚云梨伸手一指外头,“多少人暗地里注意着夏家的动静,我岂能任由她骂?”
楚云梨看向夏父,“她是你妹妹。”又看向夏俊楷,“她是你姑姑。但她也是想要害我和我儿女的仇人!这家中有一半是我的,你们留仇人住,我看在她丧夫丧子的份上忍了。但休想在在家里发疯,还让她指着我的鼻子骂!”
地上的夏氏面色煞白,腿疼得恨不得晕过去,但她怕自己晕倒后,真被这个女人丢了出去。
楚云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去找你不是找骂的。你们到京城来的时候,盘缠是杨家人给的,他们早晚会找上门来。无论他们是不是我亲人,这银子都是要还的,拢共一百两,你们一起四人,就算你们尹家五十两。这银子要是不给,我可是会去告你的!”
方才夏氏口口声声要去告,如果她有证据的话早去了。这会儿听到楚云梨要反过来告她,气得胸口起伏。
提及这个银子,夏家夫妻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夏俊楷没要他们来,来了后也刚发现自己来是添乱。还花了这么多银子……当下,夫妻两人不敢吭声。
夏氏看着楚云梨冷淡地眉眼,再找不到曾经的乖顺,见她又伸手,忙道,“我给!”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自己中衣的衣摆处,“这里有五十两。”
周氏拿了剪刀,把线拆了,确实拿出来就五十两银票。
“往后她还得请大夫还得喝药,”楚云梨看向夏家夫妻俩,“你们不许给,要是给了,杨家那边你们欠的五十两我和子青就不管了,你们自己还。”
夏父身上大抵是有些银子的,但绝没有五十两这么多的。
夏俊楷没说话,楚云梨有些不满地看了过去,这坏人都让她做算怎么回事?
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