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回去,收拾的行李挺多。基本上到了府城后采买的所有东西都带上了。
主要也是没什么可以丢的,孩子的小衣裳和襁褓都是上好的细布,夏清清的几套衣裳,除了两套细布衣衫外,剩下的都是小姑娘喜欢的鲜亮绸衫,甚至还有两件缎子做的小斗篷,哪样拎出来都不便宜。
看着这些东西,夏俊楷若有所思。
他本身是个节俭的,实在拿不走的,他送给了张嫂子和隔壁大娘,里里外外收拾了三大包,还找了马车到家里来接。
一路上走得并不快,孩子一哭,他就下马车,等楚云梨喂完了孩子再继续走。
由于已经拜见过县城那边的诸位官员,两人谁也没惊动,悄悄的路过百花镇回了家。
马车进了村,村里瞬间就热闹起来,这边行李刚搬下来,家中就来了不少人,都是夏家的族人和关系好的亲戚。纷纷对他道喜。
一个时辰后,夏家老两口才从镇上赶了回来。
楚云梨在屋中铺床,大概是知道夏俊楷要回来住,屋中是特意打扫过的。她把孩子给了坐在一旁的夏清清抱着,周氏进门,笑眯眯凑上前,“奶的乖孙哟……”
伸手就去抱,夏清清有些紧张,她还没忘了当初老两口赶她和母亲离开时的情形,下意识就唤,“娘!”
周氏已经不由分说抱过了襁褓,满脸笑意,待看到孩子襁褓内的衣衫时,皱眉道,“当初准备了那么多,结果你全部丢下了。”她看了看屋里的几个包袱,“置办这些,得花多少银子啊……”
楚云梨回头,淡然看着她,“人重要还是银子重要,要是我没偷跑,非守着那两包行李,早就没命了。”
“胡说!”周氏一脸不信,“清清和孙儿都是夏家血脉,你姑姑怎么会对你们动手?”
楚云梨嗤笑一声,“你儿子还年轻,多少血脉搞不出来?”
这话太过粗俗,周氏气得胀红了脸,看了看外头,提醒道,“你如今……该注意言行!”
楚云梨不以为意,专心铺床。她也不是对着谁都这样不客气的,“尹家对我什么态度,大家心知肚明,不是不提就能糊弄过去的。”
儿媳妇向来温顺,何时这样不客气过?
周氏气得不轻,一转头发现儿子站在门口,“俊楷,你看看她?”
夏俊楷进门,小心地接过襁褓,“娘,那么多客人,你先去招呼。”
看到儿子冷淡的眉眼,周氏发憷,临出门前,还是不甘心道,“俊楷,我们会赶他们母子离开,是因为看了你的信。”
楚云梨铺好了床,回身道,“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难道没盼着他真不要我?”
心思被说准,周氏哑然。
本来嘛,两人但凡对儿媳妇有些情分,对孙女疼爱,把人送去周氏娘家,或者去隔壁镇上租个院子安顿,等生完了孩子,夏俊楷也回来了,该送走送走,也好过交给尹家安顿。
林立秋活了二十多年,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让她上哪儿去?
把人逼成这样,要不是腹中有孩子,边上还有夏清清,林立秋兴许出门后就一根绳子吊死了。
楚云梨伸手去接襁褓,“给我放床上吧,孩子睡着了别抱着,以后养成了习惯就丢不开手了。”
夏俊楷看她把孩子抱去床上,小心翼翼盖上被子,又去桌上倒水喝,动作温柔。
他动了动嘴,似乎有话想问。却突然转身就走,脚下飞快,让人看着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临出门前,手指似乎还按了一下眼角。
接下来几天,夏家热闹非凡,不只是镇上的人,就是县城和府城那边都有客人来,贺礼都堆满了一间屋子。提及林立秋的倒是不多。
夏俊楷一开始就说了,是他走前和妻子约好了在府城等,但他回来时因为时隔太久,又归心似箭给忘记了,后来才去接回来的。
至于为何接了二十多天……他解释是孩子太小,不宜奔波。
这番解释其实处处说不通,哪儿有让即将临盆的妻子独自带着孩子赶去府城等他回来的道理?
要知道,夏俊楷启程时,就已经发现妻子有一个月身孕。
但他这么说,也没人不识趣的追根究底。倒是许多人赞他情深,富贵后也与妻子不离不弃。
林家那边在楚云梨回来的当日来过一回,送上了他们早就给孩子备好的东西,还有给林立秋补身的鸡蛋和老母鸡。见她平安,便放了心,倒是林母私底下问过一回,楚云梨还是那番话,去接夏俊楷回来,只是错过了。
祭祖那天,早上便下起了小雨,但族人情绪高涨,根本没被不影响,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族祠去,敬告祖宗。夏家族人全部都在,足足摆了十几桌。
这一波过后,家中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就是这时候,尹家上门了。
说起来他们还没来过,也是夏俊楷跟夏父打了招呼,让尹家不要上门。要不然,别怪他当着人前不给尹家面子。
如此,尹家等着夏家的热闹之后,才敢上门。
夏氏今年四十多岁,一身玫红色衣衫,颇为富贵,这一次尹昌乐从京城带来的货赚了不少。
屋子里气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