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怔住。
她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的青紫,“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不是故意打我的。”
自欺欺人!
无论是不是故意,对着自己女人动手的男人都是不能要的。并且,有了第一次,就会有后面的无数次。
“婚事已经定了,连家我们也得罪不起,这个未婚夫我很满意。”楚云梨用勺子搅着碗中的粥,“婚事再无更改。”
封氏见女儿开始喝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脑子有病放开你爹非要嫁当初年少时心仪的人?”
楚云梨专心喝粥,并不答话,算是默认。
封氏眼圈红了,“这是我欠了他的,他是为了我才……”
楚云梨冷哼一声,“能让你未婚先孕的不负责任的男人,我才不信他人能有多好。你自认为丢下一切随他而去,为了这份感情付出良多,不过是你的自我感动。在他看来,兴许还不如你给他银子有用。”
她语气讥讽,封氏面色惨白,嘴唇颤抖不已,“不是这样的。”她起身后退,“你胡说八道!”
打开门就要离开。
楚云梨见了,“我让人找马车送你……”
“不用!”封氏摸了摸脸,“要是让他看见,又该生气了。”
楚云梨拿着勺子呆了下,反应过来后才明白,原来封氏的伤是因为上一次坐马车回去被余智源看见了……那个男人,自傲又自卑。大概是看到了马车,觉得封氏回头找姜耀筠了,所以才出手打人。而封氏这么久没见儿女,是因为在养伤。
对上女儿通透的眼,封氏只觉得无比窘迫,“我……我回了。”
她打开门,飞快走了。
封氏如今过得艰难,楚云梨并没有要搭救她的意思,还是那句话,她已经是成年人,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吃过早膳,她回了边上的茶楼,没多久,连绍安就到了。
楚云梨直接让人请他到了三楼,两人如今已是未婚夫妻,来往已不用避讳外人。
这时候还早,楚云梨让他喝了药,又帮他针灸了一次。
这一次,连绍安是躺着的,身上的针比上一次多了许多,感觉要强烈一些,麻麻中带着刺痛,却让他惊喜不已。
看着她专注的眉眼,连绍安心里越来越软。
楚云梨收手时,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握住,连绍安躺在榻上,眼神里的温柔几乎溢出,“念鱼,遇上你是我的福气。”
楚云梨没有挣扎,睨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连绍安握着她的手不松,耳根悄悄红了,“放心,你帮我治病的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掐着点儿拔掉了他身上的银针,连绍安刚刚坐好,姜耀筠就到了。
看到屋中的两人,姜耀筠倒没说什么,“点心送上来吧,最近生意不错,底下的屋子还不够用。”
连绍安心下一喜,面上一派正经,“小婿都听您的。”
“听我的?”姜耀筠哼一声,“真听我的,你们俩就十天见一次。”
连绍安似乎没听见,他正凝神沉思,“伯父,小婿有门生意,想要和你谈谈。”
姜耀筠摆摆手,“我银子花完了,没有多的。”
“算是小婿借您的。”连绍安飞快道,“这生意稳赚不赔,错过了可惜。”
然后,翁婿两人就去隔壁谈生意了。至于十天见一次面……连绍安反正是没答应。
就算是答应了,借着谈生意他也能三天两头的来。
楚云梨的日子恢复了平静。
而封氏那边,她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一进门,妇人尖利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大早上地跑去哪儿了?等你回来我们全家都要饿死了。”
封氏不敢反驳,飞快进厨房打算做饭。
在看到锅中用过的碗筷时,微微一怔,原来他们家人已经吃过了。四处翻找,愣是没给她留饭。
余智源醉醺醺从屋中出来,听到厨房中的动静,他走到门口,“你又去找姜家人了?”
封氏正在洗碗,看到他后身子下意识瑟缩了一下,面色都苍白了些,“念鱼定亲了,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定到谁家了?”余智源扶着门框,“凭着姜家的身份,就算门当户对她也过得好,你担心什么?”
封氏眼圈红了,“可是那人是个瘸子。”
“瘸子?”余智源哼笑,“能够养活她就行。”
封氏心中一片冰凉,女儿说的话又浮上心头:你自认为付出良多,对他来说还不如银子来得有用。
余智源临走前丢下一句话,“陈家的酒钱你记得帮我付了。”
话落,人已经打开院子门走了。
封氏要说的话哽在喉间,好半晌才轻声道,“我没银子。”
成亲后闹出来的这些事,她把能当的都当了,能借的都借了。她天天搁家里面收拾,又没出去赚钱,哪里有银子付账?
转眼到了深秋,天气越来越冷,楚云梨还是每日亲手给他们熬药和药膳,姜耀筠说过几次让底下的人熬,她也置若罔闻。
倒不是楚云梨非要自虐,而是她亲手熬药更能摸准药性。好在香雪坊那边一切正常后,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