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浥口中的丢出去,自然是指丢到大街上去,楚云梨想了想,道,“就丢在院子里!”
那边父子两人奇怪的看她一眼,柳浥也没反驳,摆摆手道,“那就放到院子里。”
定国侯府的院子很大,现在是夏日,园子里景色不错。
温如煦躺在亭子间,带来的随从已经跑去找人找大夫了。只剩下他独自躺在这里,浑身处处都痛,最痛的还是脚,痛到最后一片麻木,感觉他的脚已经被砍走了一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亭子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素衣身影,温如煦痛得有些恍惚,仿佛真是她来了一般,尤其这院子里的景色中出现这样的身影,愈发觉得真实。
但是温如煦是谁,他自小文武双全,十五岁就领了差事,现在已经四品官员,可以上朝了,意志力非同一般。这人再熟悉,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人只是相似而已,并不是她!
想想这两天发生的事,又想起方才妻子的话:一个人说你有问题不要紧,要是所有人都说你不对,那你就是真有问题。
所以,他得这份感情,真不应该存在吗?
但那个人太美好,他舍不得放弃。
“你怎么样?”温柔的女子声音响在耳边。
温如煦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容,恍惚间觉得,似乎面前这个人和她也没什么不同。
还是有些不同的,那个人高在云端,他的心意不能让人知道,而面前这个人,他够得到。
更远一点的地方,父子三人坐在假山上,将亭子中的动静收入眼中,柳谷城皱眉,“合着他喜欢的就是长这样的女人,对吧?”
“那谁知道呢?”楚云梨不以为意。
柳浥眉心皱得很紧,“这事情……应该是他单相思吧?”
要楚云梨来看,上一次进宫,柳瑗分明对温如煦的感情挺在意,听到她带丫头回来,还好奇的问温如煦有没有要丫头伺候,若说柳瑗一点都不在意,楚云梨是不信的。
她没说话,柳谷城却一点没客气,“这天底下的女人多了,他为何非要执着不生孩子不纳妾呢?肯定是他和姐姐之间有约定!”
柳浥面色不好,“别胡说!”
“实话还不让人说了?”柳谷城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就亭子里那姑娘,据说三叔对人家念念不忘,还对着她说什么太像了……爹,不是我说你,那封姨娘要是老实,三叔至于这样吗?母女两人都是一样的……”
柳浥面色越发难看,打断他道,“越说越不像话,封姨娘好歹算是你半个长辈,不求你尊重,但也别把她说得这样不堪……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信不信老子揍你一顿?”
柳谷城撇撇嘴,看到那边李萃茶已经蹲下来看伤,道,“这样也不行吧?要是让人知道他喜欢一个和宫妃长得相似的女人,到时候还是脱不了身!”
李萃茶这长相,除非不露出来,要是让有心人看见,绝对有麻烦。
楚云梨想了想,“先和离吧!两府最大的关系就是姻亲,这婚事没了,两家关系不好,之后就算是他这心思暴露了,皇上要迁怒我们也有限。”前提是柳瑗能摘清自己,不过,她应该不会蠢到留什么证据的。
父子两人深以为然。
“那就和离!”柳浥拍板,看了看女儿,“真不后悔?”
不后悔!
柳谷语是真想离开安国侯府的,两人之前夫妻情深,但这份感情她承受了太多,不提温如煦对她的冷淡,就是冯氏那边,她也应付得太累。
“我不后悔,您别嫌我和离归家就好。”楚云梨最后这句话真心实意。
不是谁家都能接受一个和离归家的女儿的。
柳浥摆摆手,“住着吧,我堂堂侯府,难道还养不起你一个姑娘?”
发生了这种事,哪怕柳浥父子俩把人打得半死,安国侯府那边自觉理亏,定国侯府非要和离,他们劝过之后,见事不可为,也不敢再纠缠,很快,柳浥就拿到了和离书,还拿去衙门取回了当初的婚书。
和离嘛,就是各回各家。
嫁妆是女子私产,柳谷语的嫁妆可不少,楚云梨当然不会便宜了侯府。
取嫁妆这事,楚云梨想亲自去,倒不是她想要和安国侯府纠缠不清,而是她还有些自己的小东西放在屋中,得一起去取回,要知道,这一次之后,只怕她再也不会进安国侯府的大门,也更加不会去煦院了。
她再回安国侯府时,已经是半个月后,温如煦如今还在养伤,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哪到哪?
楚云梨先去了库房让人搬东西,又去自己的屋中收拾了一个箱子让人搬马车上,这才去了边上温如煦养伤的屋子辞行。
说是辞行,其实是想仔细看一下他的惨状,相信柳谷语也想看看。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楚云梨笑问,“最近如何?”打量了一番之后,摇头道,“看你这样似乎不太好。”
温如煦身上只着了内衫,面色苍白,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一只脚捆得跟个棒槌似的,比好的那只脚大了一半不止。
温如煦看着她,“我没想到,你真能说走就走。”
“其实呢,如果不是你母亲太难缠的话。做你妻子挺